清娇看着面前的六人,虽不知这些人在来她这的半路上已被人拦下收买过一番,但她看到宁细姐身边的绣荷,也能猜到大概。她暂时不会信任何人。叫起了拜见的几人后,清娇拿出了一早备好的手抓赏,就是绣缎边料包了十文铜板缝成的,每人赏了一个。这几人谢了赏后,清娇便让她们下去了,也没有留大丫鬟绣玉在身边伺候tຊ,都让她们先去安顿好了再来。这些人也是住在安宁斋后巷的房舍里,那些要被遣送回内廷司的还没走,但那房舍空位不少,倒不耽误住。
拔得头筹?襔
成为袭王殿下的第一个女人?
宁细姐一听绣姚的话,顿时兴奋了起来,看向绣姚的目光也变得无比热切。
“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关上,没有本细姐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擅自进来!”
宁细姐迫不及待地摒退左右。
小婢们都依言退了出去,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宁细姐和绣姚两人。
宁细姐看向绣姚,“说说吧,你若真能助本细姐‘拔得头筹’,本细姐身边的大丫鬟就是你了。”
细姐院里一等婢的位置只有一个,宁细姐的月宁斋里,已经有了绣荷这个一等婢了,绣姚来了,只能退成二等婢,除非有宁细姐做主把绣荷降为二等婢,绣姚才能有位置。襔
绣姚闻言,也满意地暗笑起来,“谢宁细姐!”
绣姚如今得到了想要的,也不再卖关子,她笑吟吟地看着宁氏说道,“宁细姐,奴婢发现,魏细姐在偷情。”
“什么?!”
宁细姐惊得都想站起来,却抻动了膝上跪出的伤,她疼得一下跌坐回去,顿时羞恼伴随着疼痛涌上,尽都转化成了对清娇的恨。
“呵呵!好!魏氏这个贱人!还敢来跟我作对?看我这便去禀告给许总管,把这个贱人沉江!!”
说着,宁细姐便要忍痛起身,迫不及待地要去告发清娇。
绣姚见状,眼里不禁浮上鄙夷嫌恶,面上却没表露出来,连忙拦了她好言劝道,襔
“宁细姐您稍安,您听奴婢把话说完。魏氏偷情,她早晚不是个死?您不妨将她的死为您所用,也算是让这贱人‘死得其所’了不是?呵呵……”
冷笑阴鸷的语调里尽是讽刺。
宁细姐听了这话,心里的怒气也畅快了不少。
她也不着急去告发清娇了,重新坐回贵妃榻上,满意地看了绣姚一眼,“看来你对魏氏也痛恨至极,呵呵,好!说来听听,你想怎么做?”
绣姚精明冷笑着提议道,“宁细姐,您既要去告发魏细姐私通,不如趁机将殿下请来捉奸。”
“请殿下来捉奸?”宁细姐迟疑沉思,低声问道,“你确定那魏氏会偷情吗?”
绣姚狞笑得意,“奴婢隐约听到魏细姐那个姘头说,他今夜会来。这样既能将魏氏捉奸在床,让她无从狡辩,还能让宁细姐您在深夜里见到殿下,这可比胡良人大白天去前院送护膝要‘合适’得多。”襔
“你的意思是……”宁细姐双目一亮,兴奋的笑意也慢慢爬上了嘴角。
绣姚深笑着点点头,从旁边的妆案上拿起了一支鎏金夺目宝石簪,暗示地递到了宁细姐的手上,
“这大半夜的,烛灯一映,宁细姐您温声软语地劝抚着生气的殿下,殿下还能不感动?”
“更何况还有魏氏那个面容凌乱的贱人衬托在前,不是更衬得细姐您温婉淑柔?”
宁细姐明白了绣姚的意思,她难掩激动得意地接过了宝石簪,却又问道,
“可若殿下就是不见我怎么办?今日那胡氏还拿着太后赏赐皮料做的护膝,都被殿下身边的总管出面打发了。”
绣姚嗤笑了一声,“胡良人是太后送来的,咱们殿下能给她面子就怪了!而且宁细姐,您就是去找许总管的,您告诉他魏氏今夜会通奸,殿下自会知道的。”襔
说到这,绣姚特意顿了顿,暗示地指了指她方才递上的那支夺目金簪,深笑道,“而您,这最惊艳的第一面,自然要留到那夜色朦胧时。
宁细姐满意地连连点头,眉眼里已满是兴奋,“好,就依你说的办!此事若成,你就是本细姐这院子的管事宫女。”
绣姚笑着福身道谢。
宁细姐当即叫来了小婢子给她梳妆打扮,一同进来伺候的还有刚从安宁斋那边收买了人回来的绣荷。
绣荷诧异地看着站在宁细姐身边的绣姚,尚不知是怎么回事。
此时,安宁斋。
新换的下人刚刚被送来。襔
拢共六人,四个小婢两个小太监。一等婢绣玉,三个杂使小婢阿妩、阿如、阿姣;小太监顺心、顺意。
清娇看着面前的六人,虽不知这些人在来她这的半路上已被人拦下收买过一番,但她看到宁细姐身边的绣荷,也能猜到大概。
她暂时不会信任何人。
叫起了拜见的几人后,清娇拿出了一早备好的手抓赏,就是绣缎边料包了十文铜板缝成的,每人赏了一个。
这几人谢了赏后,清娇便让她们下去了,也没有留大丫鬟绣玉在身边伺候tຊ,都让她们先去安顿好了再来。
这些人也是住在安宁斋后巷的房舍里,那些要被遣送回内廷司的还没走,但那房舍空位不少,倒不耽误住。
清娇窝在茶榻上看着游记,小耳朵却一直悄悄竖着,不动声色地听着外面院子里的动静。襔
她刚刚是故意让这几人先去房舍的,就想看看谁会早早过来,那多半是不爱瞎掺和嚼舌根子的。
清娇知道不能轻信这些人,但也不能一直不用人,总得挑几个人先半信用着。
她也没什么好的甄别办法,只能想到利用一下先前那些人爱嚼舌根子的坏毛病。
然而,令清娇没想到的是……都来了?
清娇听着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约摸至少有四五个人。
除了一等婢绣玉外,其他人没有吩咐,都是不能擅自进屋的。
清娇悄悄来到了窗边,借着天边霞光西漫,她瞧见了在院里安静洒扫的三个小婢。襔
紧接着,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提着水桶进了门,将水倒进了院中水缸里。
除了绣玉,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伺候了,前后差不多就是走去房舍放下包袱再回来的时间。
清娇惊讶拧了拧黛眉。
那些嘴碎的居然没拉着这些新来的说她坏话?是那些人刚被教训了一顿,不敢随便嚼舌根子了?
清娇见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法子毫无用处,无奈地重新窝回了茶榻上,眼前不禁浮上了某人笑话她傻时的混蛋嘴脸。
小人儿气闷地咬了粉唇,小声嘟囔,“一定是被他那袋钱砸的!所以今日脑袋才不灵光的!”
“魏细姐!”襔
小人儿刚嘟囔完,就听绣玉的声音忽然传来,语气激动。
清娇吓得一激灵,连忙起来危襟正坐抬头看去,就见绣玉正笑容欣喜地从院外走进屋,见她坐在茶榻,立马一脸兴奋地朝她走来。
“魏细姐,您快些梳妆打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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