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幽幽吐出了一口浊气,蹙眉沉声道,“罢了,早晚要见识到的,如今不过扯个头发,吓不坏她的,这小兔胆。”男人恶劣地嫌弃一哼,抬手摁眉心,顺便挡了某小人儿娇娇怯怯的那团可怜样。福安连忙低头,假装没瞅见某人眉峰幽幽蹙起的心疼。树下,成公公再次路过,无力地问着,“七殿下在哪啊?”小巷里,胡良人听着宁细姐的哭喊惨叫,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郰她好整以暇地看向了清娇,目光在她软怯微白的小脸上转了转,红唇勾深笑,幽幽道,
余光中,树影稍动。郰
清娇烦闷间忽然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她下意识地瞄了过去,在看清楚了那边是什么“东西”后,蓦地瞪圆了眼眸。
树梢上,霍孟极刚是一动,就见那小蠢兔竖起耳朵瞅了过来,一双眸子瞪得圆滚滚的,跟见了鬼似的。
男人剑眉一挑,修长食指抵薄唇,嘴角噙着邪肆,威胁她不许出声。
清娇傻呆呆地看着树上桀骜肆恣的那祖宗,震惊当场。
怎么皇子还有上树的!她自进宫后,就没见过哪位贵人爬树的,这祖宗怎么……永远出现在这种地方。
“好了,这时辰也不早了,本姬给殿下做了副护膝,早些给殿下送去。”
胡良人柔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郰
清娇懵懵地回了神儿,反正某祖宗不让她吭声,她便收回了目光,福身送胡良人离去,“恭送良人。”
说完这恭送的话,清娇也不禁松了口气,这位心狠手辣的主儿,总算是走了。
胡良人莲步轻移,正要离去,可路过跪着的宁细姐身边时,却又被她满头的璀璨宝石晃了眼。
她当即蹙眉停下,一把捏起了宁氏的下颌。
“宁氏,瞧你戴的这头面,可是僭越。如今宫中上下奉行节俭,连皇后娘娘都不事铺张,你倒是奢侈!”
宁细姐跪在石子路上,这没一会儿身形已抖了起来,可见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她听闻胡良人再度发难,红着眼死死瞪着胡良人。
胡良人无视了她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头上这华贵扎眼的粉宝石头面,冷冷命令道,“绣宜,去将宁氏这一头的奢靡玩意都取下来。”郰
绣宜是胡良人身旁的大丫鬟,她立马脆生生地应了声“是”,冷笑着上前,利落地把宁细姐头上的簪子都拔了下来扔到地上,动作狠辣,毫不怜惜。
即使有的钗勾住了头发,她也就这么生生薅了下来,宁细姐被她的粗鲁动作弄得尖叫连连。
可任凭她怎么叫嚷,早有小婢摁住了她,不让她阻止绣宜的动作。
清娇在旁边瞧着小婢们摁着宁氏生拽发钗的动作都心惊,耳边更是萦绕着宁氏惨叫哭喊。
即使已入宫多年,清娇到底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何况她本就胆子小小的,亲眼看着这惨烈的场面,她总不免心惊胆战。
清娇轻轻地别开眼,咬唇娇面白,袖拢中的双手紧紧互攥着,却依旧凉得透心生寒。
不远处,挪去了另一棵树上的男人无视了底下成公公的寻影,看着被吓得缩成娇软一小团的人儿,剑眉早已高高蹙起。郰
旁边,小太监福安试探着询问道,“殿下,要不奴才过去瞧瞧?那些人知道奴才是您跟前伺候的,肯定不敢继续了。”
霍孟极薄唇紧抿,深邃狭眸随着那娇软人儿波澜翻涌。
片刻后,他幽幽吐出了一口浊气,蹙眉沉声道,“罢了,早晚要见识到的,如今不过扯个头发,吓不坏她的,这小兔胆。”
男人恶劣地嫌弃一哼,抬手摁眉心,顺便挡了某小人儿娇娇怯怯的那团可怜样。
福安连忙低头,假装没瞅见某人眉峰幽幽蹙起的心疼。
树下,成公公再次路过,无力地问着,“七殿下在哪啊?”
小巷里,胡良人听着宁细姐的哭喊惨叫,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郰
她好整以暇地看向了清娇,目光在她软怯微白的小脸上转了转,红唇勾深笑,幽幽道,
“魏妹妹,你别怕,妹妹的钗环戴得多么规矩?本姬就喜欢妹妹这般乖巧懂事的,自不会这般惩罚妹妹的。”
清娇知道,胡氏这是在威胁她。
清娇听着耳边回荡的凄厉哭喊,只觉得此时胡氏的声音就宛如毒蛇般,阴冷狠毒,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抖,桃花粉靥又惨白了几分。
胡氏看着清娇被吓到的样子,满意地勾起冷笑。
只是胡氏不知道的是,她吓唬清娇的这一幕,已被霍孟极尽收眼底。
男人深眸冰冷眯起,杀伐凌起。郰
“胡氏,寿宁宫送来的?”
福安听着男人淡淡的语调,却不禁打了个寒颤,默默在心里给这位胡良人插了根蜡,嘴里连忙恭敬应“是”。
“呵。”冰冷寒冽。
巷间,宁细姐的头上的钗环终于被卸了个干干净净。
宁细姐今日为了戴这套头面,特意梳了广平大髻,如今钗环一卸,凌乱的发髻,显得宁细姐像个光秃秃的大头娃娃,再配上她哭花了的妆和惨白的脸色,瞧着很是诡异。
胡良人看着她这狼狈又愚蠢的模样,这才满意地离去,临走时还不忘撂下一句,“宁妹妹可要好好向魏妹妹学学了,你瞧魏妹妹的妆容多得体?”
清娇听着胡氏这临走还不忘带她一句,心烦得很。郰
胡氏一走,她也不在这挨宁氏的瞪了,小声跟宁氏客气地道了一句,“宁姐姐,妾也去浆洗房了……”
清娇用了妾称,已是向宁氏先退一步了,本意是想安抚。
可不想宁氏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红着眼睛狠狠瞪向了她,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绣荷!拿钱去膳房水房浆洗房,告诉她们,想要赏钱,就不许接这贱人院里的任何活!不准搭理这安宁斋里的人!否则就别想拿本细姐的赏钱!”
绣荷便是方才诬陷清娇撒了汤的那个丫鬟,她听到了宁细姐的吩咐立马应了声“是”,还讽刺地对清娇说道,
“魏细姐,奴婢也要去浆洗房,正好您身边连个婢子都没有,实在不像样,不如奴婢随您同去?呵呵呵……”
清娇听着绣荷挑衅的嘲笑声,咬唇攥紧了袖笼中的双手。郰
她知道宁细姐当着她的面让婢子拿钱去各勤房,就是为了羞辱她。
这个蠢货!没瞧见身边那婢子看向你时笑得多讥讽嗤嘲吗!
宁细姐丝毫没注意到心腹小婢的神色,她看着清娇那难看的脸色,总算是撒了点火,还给了绣荷一个赞许的目光。
绣荷冷笑着福了福身,先清娇一步转身往浆洗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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