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很有经验,三言两语就击垮了沈淳数的心防,逼着他说出了实情。沈军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跟一群社会青年去喝酒,还当众辱骂他人。石蓉此时也是悲愤交加。“肯定是你带坏了我儿子。”可她还是在不断的把自己儿子的错误强加给程散。警员都看不下去了,上去替程散说了句话,结果被骂维护包庇罪犯。“你光说是我儿子挑事,你把在场的叫过来对峙啊,空口无凭,我儿子是被吓着了而已。”石蓉就差上手给程散一耳光了,眼快瞪出来了。
欲火焚身。
程散接过烟放进嘴里,身边的路尧很懂事,放下手机从裤包里拿出打火机,靠到他唇前。按开火。
沈淳数啧了一声,他越发反感眼前的两个人了。“我把钱付了,我们现在走吧,我挺讨厌烟味的。”他垂下眸子,和身边的人埋怨恳求。
他声音不小,似乎也没刻意压低,就是故意的告诉他们。你们真的很讨厌。
陈清没接话,眸光冷冷,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借点火。”
程散扯出一个笑,转开他自己的齿轮打火机,伸手递给陈清。
他的一举一动在沈淳数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沈淳数没少听她跟他的这些传闻,千奇百怪层出不穷。他自命不凡的认为,自己胜过程散那种地痞流氓以及数不胜数个人。所以在陈清对他冷淡甚至有点厌恶的态度下,他了然的觉得那些都是谣言,不切实,也不可能。
烟雾缭绕。
被气的脸颊涨红的沈淳数骤然起身,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包间。
见状,路尧耻笑他算是丢脸丢大了,想泡的妞都不带搭理他一下。“姐,你别跟他,请人吃饭就点了两个菜,还都是素的,这抠搜样子,带出去了丢人。”
两个人都没应声。
尴尬的气氛下,路尧又补了一句,“从了我们散哥吧,至少把这的菜全点一遍没有问题。”
来的这家餐厅是陈清姑姑开的分店,主店在市里。这定价很高,对于学生来说当然不会踏进门。沈淳数当时付钱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他家境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也算得上小康。
那路尧嘴里吹嘘的程散呢。
砸锅卖铁?还是就跟那天在游乐场的告白一样,用命来换后辈子衣食无忧。
思绪被服务员的上菜动作打断。
程散和陈清都没动筷。前者是因为没胃口,后者吃惯了就觉得眼前人人称赞的佳肴索然无味。
路尧馋这家店很久了,不过因为大家都习惯在路边随便吃点然后喝一箱的啤酒,所以迟迟没来光顾。“服务员,再上几个招牌荤菜。”
他话音刚落,陈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周延景打来的。
来电原因大概就是沈淳数跑去添油加醋的告状了。
陈清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喂,你干什么让路尧和程散一起欺负沈淳数啊,你麻溜的赶紧来逸果,人正趴着哭呢。”
“特么不丢脸吗。”
“就是因为觉得丢脸才打电话来搬救兵,你丫的能不能快点来解决了。”说这句话的是谢静,她最接受不了男生哭了。
陈清挂断了电话,看着已经摆了一桌的菜,“我去付钱。”她刚好可以趁着付钱顺势离开。
程散看出她的心思,比她先一步起身,‘“要是你等会跑了怎么办。”他推门走出去,到前台结账,账单挺长。程散没瞟一眼就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包间,路尧实在吃不下了,打了个嗝随后瘫在椅子上看手机,刚点开qq就一阵瞳孔震惊。视频消息是阮应发来的,内容是沾着一身呕吐物李靳勒的在跟吐了他一身的沈淳数撕打,对方那有三个人,似乎蠢蠢欲动要上去帮忙。
这样的局面下,阮应居然还不慌不忙的发信息又说:你猜李靳勒可以打几个。
程散接到了电话,是他在逸果打工的朋友。
逸果烧烤。
店里已经乱作一团,李靳勒脾气火爆,在B市就是个不能招惹的存在,现在被吐了一身又被羞辱,他直接抬桌子砸人了。
程散没那个劝架的心思。“你到外面去,要等会误伤你了,我就不客气的以身相许了。”陈清双手环臂,有句让他自己小心的话卡在嘴里,最后变成了,“下手轻点。”
谢静想上去帮忙,周延景没准让她进后厨躲着。
接着他跟一个卷毛一个红毛对视一眼后,一拍即合,上去帮架。
见此,群架一触即发。
店长报了警躲在收银柜后面,大气不敢喘。
店员壮着胆子望了眼情况,卷毛正被程散掐着脖子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样,红毛拿着酒瓶往他身上砸,妄想着他能吃痛松手。一连三个酒瓶,对方纹丝不动,甚至还斜眼,冲他挑眉。
要断气的最后一刻,警察来了。
看见闹事的人里的程散,小警员倒抽了一口凉气,赶忙让其他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程散没跟警察较劲,很听话的去了医院检查伤口,他锁骨处被玻璃划伤了,头皮也有很多口子,密匝匝的冒着血。
护士给他手臂缝了好几针,一边的路尧伤势没多严重,视线在同样被傅药的周延景身上,他身边站着满眼担心的谢静。
卷毛和红毛伤的最重,前者脖子上的红痕触目惊心,护士都不敢相信要是没有被及时阻止,他的下场会是什么。后者一直呲牙喊疼,求护士轻点。“姐姐,姐姐轻点。”
陈清一直陪在卷毛身边,他实在难忍就抓着她衣角,咬着牙。
程散手臂通体血红,别人要是伤成这个样子早就痛的没办法呼吸了,他却像没有痛觉,死盯着陈清。护士给他包扎之后,嘱咐他不要剧烈运动,不然会有裂开的风险。
卷毛和红毛因为伤的重所以留在了医院。看诊和包扎处理用的费用,本来警察想垫付。但程散没让,他自个掏了钱,顺便把卷毛和红毛的住院费都交了。
路尧不得劲的问他为什么花这冤枉钱,“我打的人,钱不该我给吗。”
警察局。
警员问他们为什么打架,了解到事情原因后就问沈淳数,为什么吐了人家一身,完了还骂人家。
被吓的酒醒了的沈淳数现在一句话也不敢说,警员不耐其烦的询问了好多次,他才开口,“他抢我钱。”
这口黑锅李靳勒可不背,站起身指着鼻子骂着问他自己什么时候抢钱了。沈淳数说,“不是你,是你。”
视线一转,落到程散身上。
警员当然不信,猛叩桌子让他别乱说话,“通知你们家长过来。”
其余几个没什么顾虑,家长都是被请惯了。李靳勒是从B市跑来玩的,家长一时半会也赶不到。警员也就只好口头教训几句,就让他们走了。
陈清和谢静没被牵扯多少。
到最后要家长来领人的只剩下动手最凶的程散和无缘无故挑起事端的沈淳数。
沈父沈母都是从事教职工作,听见自己儿子犯事进了警局都快急死了,一脚油门到了现场。
沈军进去就给了沈淳数一巴掌,石蓉又心疼又气愤,转而想把气撒到程散身上,“你对我儿子干什么了?”
说的正起劲,另两对家长赶来了,“警察同志,你快把这个疯子关进监狱里去,他把我儿子打的住院了!”
“还有我儿子,真不知道什么人可以教出这么个货色!”
闹局。
警察束手无策,叫来了上司。
上司很有经验,三言两语就击垮了沈淳数的心防,逼着他说出了实情。沈军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跟一群社会青年去喝酒,还当众辱骂他人。
石蓉此时也是悲愤交加。“肯定是你带坏了我儿子。”可她还是在不断的把自己儿子的错误强加给程散。
警员都看不下去了,上去替程散说了句话,结果被骂维护包庇罪犯。
“你光说是我儿子挑事,你把在场的叫过来对峙啊,空口无凭,我儿子是被吓着了而已。”石蓉就差上手给程散一耳光了,眼快瞪出来了。
直到所长进了门,现场就一片鸦雀无声了。石蓉跟他是亲戚,一见着就要上前去攀关系。
所长是接到程斌电话才来插手这件事的,不然这些打架斗殴的事轮不到他来解决。“小李,你去把当时在场的人联系过来。”
两个女生很配合。但店长就不怎么愿意了,嚷嚷着要收拾店铺没时间。
人到场。
谢静挺不耐烦的,今晚一堆事。看见沈淳数更是翻白眼。她真没见过哪个人没能力又要去惹事。
陈清扫视一圈在场的人,眼底夹杂着打量,最后跟程散对上视线。他默不作声了许久,现在终于有了要开口的意思。
“妹妹,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说一下。”警员问的陈清,本能的避开了一脸臭的谢静。
陈清舔了舔唇,抬头是沈淳数哀求的眼和程散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前者在求她帮自己。后者则是在说,你怎么说都行,我都认了。
将从周延景嘴里知道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后,几个家长还想辩解,所长不听这些,直接放走了程散。至于沈淳数,看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上了也没怎么为难他。
程散离开警局前所长给他拿了包烟,走到转角又听见两个警员的对话。
“你刚才怎么这么快就把那两个女生叫来了。”
“我出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生就在那等着呢。”
“小情侣哦。”
“看样子是吧。”
*
陈清站在门口,看见程散,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见状,程散先开口了,问她是不是一直在门口等自己。陈清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称是。
思绪一转,想起那个一直被她陪着上药的卷毛,心里又不爽起来,但看着眼前的人,程散嘴角还是有笑意。“你不陪着那卷毛了?”
“还是说,他没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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