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耐心全消,她食指定了定指着林渊手臂上的手表说:“我劝你离开,留你一条性命,是看在它的份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任谁也找不到你尸骸上的一丝皮肉,一根毛发。”林渊手背后,摩挲着表带,他起身,从床上跳下来,他竟然逼近白纱。身旁得雕鸮挥动翅膀,耳羽立起,昂头欲啄,青蛇也蜿蜒而来,立起身体,吐着信子,只待咬上一口。白纱挥挥手,她笑起,林渊的脸距离自己不过一拳距离,她吞了一下口水:“怎么,同意做面首了。”
“打开看看。”白纱命令林渊,打开他的电脑。
林渊点了点头,打开了屏幕,需要指纹解锁,他右手食指假装按在开机按钮上,实际根本没接触上,左手使劲向右推,右手助力,把笔记本电脑从桌面上挥了下去。
白纱挥鞭去接,却也来不及,林渊长腿伸出,又在上面踏了几脚。
白纱冷笑,伸出她柔荑般的手,扼住了他的脖颈。
“自找死路。”
白纱手上使劲,林渊被她从椅子上扯起,已从坐姿变成站立,并且脚尖已经快要离地。白纱受身高所限,她踩在了林渊的床上,这下林渊的头就抵着酒店的天花板了。
“你觉得被吊死在吊灯上如何呢?”
白纱含笑,柔柔问她。
这个女人喜怒无常,非人似鬼,林渊的脸涨的通红。
煞是可以看到濒死之人的魂魄的,白纱就这样看着林渊的魂魄一会儿要冒头出身体,她就手上松松劲,一会儿平稳地呆在身体里,她就手上使使劲,总之是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纱这般戏弄了他几次,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手上渐渐卸了劲。举着林渊的手臂也渐渐低了几分。
濒死之人眼前会浮现生平诸多往事,他如何无忧无虑,而又家破人亡;他被与白纱一模一样的女人从泥泞中拉起;他与花姐和特蕾莎躲在轮渡的仓库里,趁着夜色去偷些食物;他和花姐如何扼死那个要将特蕾莎抓走的水手,并将他的尸体投入大海;他如何处理家暴花姐的潮汕帮派小头目;如何偷小头目的钱送特蕾莎读书;如何去当赏金猎人;他杀过的人,很多他只见过一面:狙击枪瞄准的那一瞬。
如今也轮到我了,林渊笑了笑,他大口呼吸了几下:白纱手上的力度小了许多。他远离白纱那一侧的手臂探入口袋,摸出一把瑞士军刀。
横劈向白纱手臂。
白纱松手躲开,林渊落在床上。他咳嗽着,迅速一个翻身,双足踏在床上,弯着身体,手持军刀,相向以对。
白纱注意到他手上的手表。
她从旁边扯过来椅子,坐在床尾,好整以暇:“你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林渊大口吞食着空气,“我不能回答。”
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收钱办事,却不能交待雇主是谁。就算被逮住,千刀万剐也不能吐露分毫。
而且,现在他们都通过暗网交易,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白纱皱眉:真是给你脸了。
她屈身上前,一把夺过林渊手里的军刀,她用手掌握着刀刃,旋即用刀尖划在自己的手臂上,瞬间皮肉绽开:薄薄的浅黄色的皮下脂肪,接着是粉红色的筋膜与肌肉,没有一滴血。
白纱举着手臂给他看,眼角嘴角藏不住的得意:“你觉得你能奈我何呢?”
林渊看了一眼,一会儿,这道长长的,深邃的伤口就愈合了。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愕然,被白纱捕捉。
“这世上能杀死我的人已经被我杀死了。”白纱冰凉的手指轻轻拍在林渊的脸颊上,“你不会懂的,无敌是多么寂寞。”
她的食指轻轻抬起林渊的下巴,如同凝视宠物一般看着他:“你皮囊不错,不如做我的面首。不过你要尽心尽力,不得有二心,难免哪日我不喜欢你,就杀了你。”
林渊的一张脸到耳朵涨的红紫,他虽然对“面首”一词不甚清楚,但是联系上下文理解他还是懂的。
他盯着白纱,一字一顿:
“你、不、如、现、在、杀、了、我。”
白纱站起身,拊手大笑:“哟,还是个烈性的男人。真难得。”
白纱凑近,左手虎口钳住林渊的脸颊,右手食指划着他的额头,眉毛,睫毛,鼻梁......林渊每挣扎一下,就换来面颊处一阵箍紧的疼痛。
最后白纱的食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中间,她淡淡说了一句:“丑男的丑陋各不相同,美男的美貌却如出一辙。”
“你滚吧,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她卸下虎口之力,冷冷地盯着林渊手腕上的手表,“如果你想活着,就快点滚。”
林渊笑起,他拢了一下额前碎发,“白纱,你刚才还夸我帅,要我做你的面首,现在又恨不得我立刻滚,你们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快......”
白纱亦笑:怎么偏偏遇上个不怕死的。
手中长鞭挥舞,空气中发出一声空气的响动,一鞭子狠狠甩在林渊前身头脸。
林渊的黑色速干短袖衣被一鞭子扯烂,露出胸前一处肌肤上血红的血痕,脸颊上也有一条一尺长的伤口往外渗血。
白纱心说:就你也配,不如跪下先叫声姑奶奶,再磕几个响头吧。
林渊吃疼,手指抹下伤口,满手鲜血,心中摇头:这他妈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女魔头啊。
白纱耐心全消,她食指定了定指着林渊手臂上的手表说:“我劝你离开,留你一条性命,是看在它的份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任谁也找不到你尸骸上的一丝皮肉,一根毛发。”
林渊手背后,摩挲着表带,他起身,从床上跳下来,他竟然逼近白纱。
身旁得雕鸮挥动翅膀,耳羽立起,昂头欲啄,青蛇也蜿蜒而来,立起身体,吐着信子,只待咬上一口。
白纱挥挥手,她笑起,林渊的脸距离自己不过一拳距离,她吞了一下口水:“怎么,同意做面首了。”
林渊的脑子“嗡”一下:不是,她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他举起手臂,展示着手腕上的手表:“你告诉我当年在泰国有关杀害我父母的凶手的线索,我就...滚...”
白纱凑近他,几乎与他鼻子相撞,她说:“你命令我还是要挟我?用你自己的命还你自己的线索?天下哪有这般好的买卖。”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当年的事?”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特长,我才知道你有没有一点与我交换信息的价值。”白纱直勾勾地盯着林渊的眼睛。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共同分享这方圆十厘米的空气,林渊有些窒息,他往后退了几步,白纱从下往上瞅着他,扬起一边嘴角。
“我是全球暗网排行前列的杀手,也可以称作赏金猎人。主要帮助雇主杀人......”说完他怕白纱以为自己此行是要杀她,立刻补充道:“当然也做寻人的活......”说完,他自觉有些失言,立刻噤了声。
白纱不动声色:傻子,你这不是全招了吗。就差告诉我雇主是谁了。她看出林渊的心慌,本着穷寇莫追,她说:“你帮我做一件事,结束了,我告诉你 2004 年在泰国,你家里发生了什么。”
林渊一双眼睛亮亮的,只差脸上写着五个大字:你认出我了。
白纱心中摇头:什么杀手,什么赏金猎人,什么排列前茅,看年龄还不到 30 岁吧,终究是还有些稚嫩,不过挺好玩儿的!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到短视频平台,从热门榜单里选择了排行第一的话题:#孩子出车祸,妈妈画全妆出席#点进去是一个视频大致记录了吴晓晨出了车祸,吴蓓前来处理的场景。
但是镜头特意聚焦了吴蓓得体的名牌衣着和精致的妆容,以及齐全成套的和田玉耳饰项链和手镯。
接着,吴蓓驾驶了一辆奔驰车疾驰而去。
白纱将画面定格在吴蓓的全身特写镜头处,指着吴蓓对林渊说:“我太忙了,你帮我看着她,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你通知我。不要她自杀。”
“为了节省时间,我给你共享两个信息:第一,车祸丧生的孩子在兴盛路小学读书,这个吴蓓开的珠宝店叫做‘日辰珠宝’。”
林渊心说: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每天就是顾看超市,带着你那女儿小宝到处吃不同的饭店路边摊,以及去公园篮球场调戏男大学生,捏人家胸肌,摸人家腹肌,别的还忙点啥?
但他面上还是点点头:这生意可做。跟踪人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他伸出右手尾指,对白纱说:“咱俩一言为定。”说完尾指勾勾,要与白纱: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准变......
“幼稚!”白纱伸出手指,与他勾了勾小指。
遂觉意犹未尽,硬是与林渊大拇指相接,盖了一个章。
白纱环顾着这间七零破碎的房间:地面上满是电脑迸裂的碎片,床上凌乱不堪,布满黑灰色的脚印,小的是她的,大的是林渊的,还有几处交叠在一起。
她调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给林渊扫了下,又留下了手机号。
她挥挥手,她的雕鸮与青蛇,一个从窗飞出,一个顺窗爬走,消散不见了。
白纱用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下林渊通过灰色途径办理的国内手机号,听见他手机果然响了几声,她走到房间门口,扭动门把手,传来咔哒锁扣开的声音。
她心满意得地扬了扬手中电话:“对了,林渊,你什么时候想做我的面首了,我随时接收,哦,对了,超过三十岁我就不要了,太老。”
林渊有些气急,胸腔一起一伏:我这么帅,你还挑剔上了。
“还有,你刚才靠得我太近,被我吸取了一些阳气,等会可能会有点头晕。”
说完,她对着林渊一笑,与粲然如花无关,与阴森冷冽一般。
林渊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她是妖精吧,还是狐狸精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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