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沉默寡言使他看起来向难以接近的大山,恐慌和羞耻让我只得向继母求助。我以为我要死了,于是我写下了人生的第一封遗书。可是我要写给谁呢,有谁在乎我的存在吗?写给街上流浪的那个阿姨吧。听说她的孩子被人贩子偷了,她耗尽所有积蓄在全国各地寻找,费了半生无果。她四十几岁头发就白了,整日在街上嘟囔着听不懂的方言。有人劝她放弃,孩子早死了,要不然被拉进大山里虐待。她哭啊,哭着说有一点希望也不会放弃。
毕竟……
我盯着齐凛的眉眼,总能望到刘炽的影子。
而且他们身高也像,只是刘炽更壮一点。
“对了,你在哪里上学?今天没课吗?宿舍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唔……”
齐凛塞给我一个小笼包,我被堵住嘴。
“姐姐,你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呀。”
我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一个个说,先讲讲……”
手机不停震动,是师父的电话。
他告诉我案件有了新的进展,排查到了受害人的身份。
“好我现在就过去……没有没有,我休息好了,您放心。”
我吃完手上的小笼包就去洗手,匆匆忙忙穿鞋穿外套。
“你的事回来再说。”
他站起身送我,非要我再吃一个包子走。
我摆摆手,“你多吃一点。”门被我关上。
一门之隔,门内的齐凛立即变了脸色。
我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不爱笑,也不脆弱。
面无表情的脸上,淡漠又疏离。
偶尔漫不经心地挑眉,也只是无趣中发现了有意思的瞬间。
齐凛两只手指捏起刘炽的衣服,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善。
最终嗤笑一声。
我赶到警局时同事们正在会议室开会讨论。
师父递给我死者信息资料。男,47岁。
死者姓名,张民力。
头好像被利器猛地敲击,我一瞬间愣在原地。
二十年前一个平淡无奇的傍晚,我的妈妈不要我了。
那是90年代的小破楼。
父亲带着一个尖下巴女人和小孩,还有我,一起住进了不到六十平的房子。
尖下巴女人成了我的继母,调皮捣蛋的小男孩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再也没有初次见面时低声细语地让我喊“妈妈”的模样,而是对着我懒洋洋抬起眼皮一张口便是“去做饭。”
破洞的袜子,装不满墨的钢笔,老师催着补交的书本费,永远营养不良的体检单,发了高烧蜷缩在角落祈祷睡一觉就能好的梦,还有跟在弟弟后面保护他却仍旧被指责的咒骂,做不完的饭,干不完的家务,初潮时的无措。
那是我第一次求继母,她只冷漠地指卫生纸,“自己不会弄吗,脏死了,你自己洗干净!纸省着点用啊!”
可是那时我还不懂,我还没上过生物课。
我没有妈妈,没人告诉我女生下面还会出血。
爸爸的沉默寡言使他看起来向难以接近的大山,恐慌和羞耻让我只得向继母求助。
我以为我要死了,于是我写下了人生的第一封遗书。
可是我要写给谁呢,有谁在乎我的存在吗?
写给街上流浪的那个阿姨吧。听说她的孩子被人贩子偷了,她耗尽所有积蓄在全国各地寻找,费了半生无果。
她四十几岁头发就白了,整日在街上嘟囔着听不懂的方言。
有人劝她放弃,孩子早死了,要不然被拉进大山里虐待。
她哭啊,哭着说有一点希望也不会放弃。
我想做她的孩子。
这样我有了妈妈,她也有了家。
转折出现在高二那年,一个善良可爱的女生闯进我的生活,我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她叫向晴。
我邀请她来我家一起学习,在卧室一起谈天说地,直到一阵诡异的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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