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领先:带着花为60重回小学(季疏缈)又是怎样的爱恨,谱写怎样的悲歌,又将是怎样的故事,如何挽留,一切皆宜物是人非,又将是怎样虐曲,全新的章节感人的故事。全文章节描写细腻,作者文笔功底深厚,带来了精彩的都市言情文。
季疏缈听到外间的声音,顿时睁大了眼睛,刚想跳下床出去,就见张泽川进来了。乡间清晨露水重,他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迷彩服外套,那不知是谁家孩子军训完不要的衣裳,纤维粗硬到当抹布都嫌不吸水,张泽川穿在身上又肥大,衣袖往上折了两圈才能伸出手来,下摆往里折了一部分,肚子那一块的拢得高高的。季疏缈问:“你怎么来了?这么早不在家里睡觉?”张泽川解开外套扣子,拿出一只玻璃瓶给她:“送给你。”
这次回A市,因为太奶奶的嫁妆匣子,四个大人慎之又慎,商量了又商量,最后决定租一辆面包车、一辆货车回北京,将秦蓉季振华以后用得着的东西都给带上,大到值钱的家具家电,小到两人从前读书时用的书本钢笔,再到结婚时的床上用品,又或者是这些年的照片、书信,过日子用的茶杯、泡菜坛子等等,能带走的一一装车带走。
至于那些金啊玉啊,则一一用棉花、棉布、塑料袋包裹严实了,藏在各种隐蔽的角落里,那个螺钿妆匣则是用来装秦蓉结婚前买的那些不值钱的零碎小玩意儿。
两辆车的司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秦升仍然觉得不放心,又叫了两个当过兵、信得过的年轻后辈跟着他们一道去。一个叫陈健,季疏缈得叫表叔,另一个是秦家本家的后生,叫秦成文,秦蓉让季疏缈叫文哥哥。
这天天不亮就要出发,秦升阮香秀凌晨就起床给几人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又卤了一些鸡蛋、豆干和鸡翅鸡爪牛肉鸭脖,让他们带路上吃。
季疏缈起得太早,正犯困,难得有了点起床气,说什么也不吃早饭。
秦蓉给她编好辫子,仔细整理好:“不吃算了,姥姥准备了那么多吃的,等你路上饿了再吃。”
季疏缈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胡乱地点点头。
“川娃子怎么来了?”堂屋里的阮香秀惊奇地问道。
张泽川:“嗯,我来看缈缈姐姐。秦升姥爷、香秀姥姥好,姨妈姨夫、表叔文哥哥,祝你们一路平安。”
几个大人连连应下,把张泽川从上到下夸了一通。
季疏缈听到外间的声音,顿时睁大了眼睛,刚想跳下床出去,就见张泽川进来了。
乡间清晨露水重,他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迷彩服外套,那不知是谁家孩子军训完不要的衣裳,纤维粗硬到当抹布都嫌不吸水,张泽川穿在身上又肥大,衣袖往上折了两圈才能伸出手来,下摆往里折了一部分,肚子那一块的拢得高高的。
季疏缈问:“你怎么来了?这么早不在家里睡觉?”
张泽川解开外套扣子,拿出一只玻璃瓶给她:“送给你。”
玻璃瓶里,装着几十只上下飞舞的萤火虫,莹莹星光闪烁,漂亮又新奇。
季疏缈只是前几天随口提了一句“怎么都没有萤火虫了”,就被张泽川记在了心里。
季疏缈开心地抱住玻璃罐:“我喜欢!谢谢你!”
张泽川的耳朵尖都红透了:“……不,不客气。”
“你都是去哪里抓的呀?我回来这么久,一只都没看到。”
“那边山坡下的水塘边。”
张泽川只略坐了几分钟,就起身离开了,只说是姥姥该醒了。
“你不送我吗?”季疏缈问。
张泽川低着头回:“我不想送你。”
“嗯?”
张泽川这才恍然察觉自己的话里有歧义,急急地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是想说,我不喜欢……不喜欢离别,如果你下次回来,我可以去接你,多远都去。”
季疏缈笑了起来,伸出小拇指:“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八戒。
这么羞耻幼稚的拉钩誓词,谁也说不出口,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张泽川和众人道别,最后看了一眼抱着玻璃罐的季疏缈,大步跨过门槛,离开了秦家。
姐姐和他不一样,他是玻璃罐里的萤火虫,冲不出玻璃罐,衰老病死都只能在这片土地上。
这次离开,姐姐又会很快忘记他。
出发的时候,几个大人都啧啧称奇。
“有两年没看到萤火虫了,不知道川娃子捉了多久。”
“到底是姐弟俩,感情好。”
季疏缈得意地笑笑,抱紧了怀里的玻璃罐。
真到了上车离开的时候,季疏缈又难受了,抱着姥姥不撒手,瘪着嘴带着哭腔撒娇:“你跟我们一起去嘛!”
她们一家三口都没放弃劝说姥姥姥爷去A市生活,但都一直决定走迂回战术,先把姨妈姨夫朗哥弄过去,到时候用“一家团聚”来诱惑老两口,不信他们不上钩。
季疏缈半真半假地哭了一通,惹得秦升眼含泪花、阮香秀直抹眼角。
面包车缓缓开动,离开了小山村,从狭窄的山间小路到坎坷的乡村公路,等到天光大亮时,他们已经上了宽阔平坦的高速公路。
季振华是不会和母女俩分开的,他们一家三口和秦成文坐了那辆面包车,陈健在后边的那辆货车上tຊ。
“来,华姑父。”秦成文从副驾驶递来一支香烟。
季振华摆摆手:“谢谢,我不抽烟。”
“哦!”秦成文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记错了,谦姑父抽烟,把你们俩记混了。”
他边说边给司机廖师傅递上一支烟,司机接过夹在了耳朵上:“谢谢。”
季振华歉意地笑道:“是我对不住,没考虑周全了,得给两位赔个不是。”
“这有什么,自家人不讲究这些,廖大哥也不是小气的人,是吧,廖大哥?”
秦成文一边说着,一边将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一些,点燃了香烟开始吞云吐雾,和廖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后座的秦蓉和季疏缈脸色稍变,母女俩都闻不了一点烟味,闻着就头晕恶心想吐,但此时此刻怎么也不好说人家的不是。
季振华安抚地拍了拍母女俩,问女儿:“缈缈要不要吃点东西?姥姥给咱们装了肉肉,水果,还有鸡蛋和牛奶。”
季振华说的牛奶是乳酸风味饮料,季疏缈乳糖不耐受,一喝纯牛奶就拉肚子。
季疏缈:“……不吃!”
她说不吃,秦蓉季振华不可能由着她,季振华剥了一个卤鸡蛋塞她手里,秦蓉拿了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喂到她嘴边。
季疏缈又不是真的只有九岁,哪会真要喂,喝了一口就拿过牛奶盒:“我自己喝。”
秦成文和司机聊了一阵,又回头扒着椅背问:“蓉姑妈,华姑父,你们这次去了A市就不会再回来了?我看你们连锅碗瓢盆都带上了,这是准备在那边长久地过日子了?买房子了吧?”
季振华叹气:“买是买了,就是欠了一屁股债,以后每个月还要还好大一笔房贷。”
秦成文一脸狐疑:“姑父能干,都能凑起来首付,每个月那点子房贷,还不是洒洒水。”
“快别提了!”季振华一脸愁苦地摆摆手,“我和你姑妈起早贪黑做的小吃生意,一年到头就存下两个子儿,那A市的房租又死贵,我们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这个月赚点,下个月亏点,勉强也就够糊口的。这房子首付是怎么来的?是我祖坟冒青烟,真的是冒青烟,买彩票中了二十万,又到处借了钱,你升爷爷又给我们补贴了一些,这才凑够了,我现在真的是一屁股债。”
这是一家人早就统一好的说辞,季振华讲得真情并茂情真意切,这才让秦成文信了,他开玩笑道:“欠了一屁股债,用屁股还撒,哈哈哈哈……”
季疏缈翻了翻白眼。
廖师傅:“你在讲啥子,车上还有未成年。”
“没得事,她听不懂。”秦成文不在意地笑笑,将烟头从车窗扔了出去。
“前面服务区停一下,缈缈要上厕所,对吧?”季振华偷偷朝季疏缈眨了眨眼。
季疏缈会意:“要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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