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辞仰靠椅背,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离:“宋清澜醒了。”短暂的静默,易昊然与殷韬晨交换眼神,随即默契一笑,仿佛一切了然于胸。“啧啧,商场上的顾总运筹帷幄,却在情场左右为难,真是难得一见啊!”“你这话说的,是不知如何弥补宋清澜罢了。”顾砚辞眉头微皱,眼神已带几分醉意。“当局者迷而已。你只是想补偿宋清澜,分明是想留住宋凝玥在身边!”情场高手易昊然指了指顾砚辞胸口,笑得狡黠如狐。
想到宋清澜在医院里看悠悠的眼神,宋凝玥背上不禁冒出冷汗。
她太清楚宋清澜的心机有多深沉。
“还没好吗?”
餐厅里,顾砚辞显露出了几分不耐,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宋凝玥猛然回神,急忙手里攥着碗筷走出厨房。
望见悠悠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她勉强挤出一抹笑,不愿孩子看出自己的焦虑。
“悠悠,生日快乐哦,愿你岁岁欢笑,天天开心!”
宋凝玥边有韵律地拍着手,边用清亮的嗓音哼唱着歌。
餐桌旁,悠悠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了愿望。
温暖的烛光映照下,母女看起来十分幸福。
一股暖流在冷清的房间里悄然弥漫,温馨和谐的气氛笼罩四周。
这样的场景,对顾砚辞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不,或许说,他在记忆的某个角落见过这样的温馨。
世人皆道顾砚辞福泽深厚,生在名门望族,自小锦衣玉食,无需奋斗便拥有一切。
但无人知晓,在那光鲜亮丽的背后,是他支离破碎的童年。
在遇到宋凝玥之前,他如风中浮萍,独自行走于世。
就连亲生父母都对他避之不及,时刻盘算着如何摆脱他的存在。
直至宋凝玥的出现,顾砚辞才第一次庆祝了自己的生日。
从此以后,每年的这一天都有她的陪伴不再孤单。
“顾砚辞,生日快乐!”
望着悠悠,顾砚辞的脑海里浮现出十六岁的宋凝玥。
许愿笑靥如花,与眼前的情景重叠得惊人。
回忆涌上心头,他那颗冰封已久的心渐渐回暖,看向宋凝玥的眼神也变得复杂难辨。
他所认识的宋凝玥总是那么阳光明媚,为何转眼间变得如此阴沉狠辣?
“小宝贝先吃。”
宋凝玥边帮悠悠剥虾壳,边留意着顾砚辞,生怕他会突然失控,破坏了悠悠的生日氛围。
然而,此刻的顾砚辞除了偶尔蹙眉,埋头吃饭,并未有其他异常举动。
这时,悠悠软绵绵的小手拉住了宋凝玥,笑得甜蜜。
她本想学别的孩子那样,用另一只手去拉爸爸,似乎想到了什么,尴尬地收回。
顾砚辞目睹这一幕,心中一阵空落,五味杂陈。
宋凝玥想走,唯一的女儿也不愿意亲近他,难道他真成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吗?
晚餐期间,除了悠悠始终挂着纯真的笑容,两位大人各自心事重重,显得心不在焉,暗暗揣摩对方的心意。
夜深人静,宋凝玥哄睡了悠悠,回到卧室,刚推开门。
便迎面撞上了仅裹着浴巾的顾砚辞,她猛地一怔,下意识退了几步。
宋清澜既然已醒来,这个男人定是急于让她怀孕,才留宿家中。
多么讽刺,她还以为他终于懂得了父女之情,特地回家为孩子庆生。
简直是自作多情,怎能期待一个冷漠如冰的人拥有情感?
宋凝玥自嘲一番,认命地走向床边。
她一件件褪去衣物,赤裸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玩偶。
“呵,这是在对我表示反抗吗?”顾砚辞的眼中泛起寒光,声音冷得刺骨,如锋利的刀刃,直刺人心。
“我,有反抗的资格吗?”
宋凝玥苦笑,只求这夜晚的煎熬能快些结束。
谁知,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未降临,反而是“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狠狠甩上。
顾砚辞,就这样不辞而别!
宋凝玥惊愕起身,身披毛毯,伫立窗边,直至那跑车隐没于夜色,心中的弦才终得松弛。
时光流转,KTV包厢内。
易昊然与殷韬晨分坐顾砚辞两侧,目睹他一杯接一杯,如饮水般豪饮,不禁面面相觑。
“砚辞,够了,有啥事儿,说出来吧!”
白兰地见底,易昊然终是不忍,一把夺下顾砚辞的酒。
顾砚辞仰靠椅背,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离:“宋清澜醒了。”
短暂的静默,易昊然与殷韬晨交换眼神,随即默契一笑,仿佛一切了然于胸。
“啧啧,商场上的顾总运筹帷幄,却在情场左右为难,真是难得一见啊!”
“你这话说的,是不知如何弥补宋清澜罢了。”
顾砚辞眉头微皱,眼神已带几分醉意。
“当局者迷而已。你只是想补偿宋清澜,分明是想留住宋凝玥在身边!”
情场高手易昊然指了指顾砚辞胸口,笑得狡黠如狐。
“哎,你现在脑子不清,还是继续喝酒吧。”
喧嚣的酒吧内,音乐激荡,诱惑的言语与氛围弥漫。
这一切,顾砚辞全无兴趣,他的世界只剩下了手中苦涩的酒。
而易昊然却乐此不疲,一杯接一杯地为顾砚辞添酒。
殷韬晨实在看不过去,出手阻拦,“他已醉了,别再灌了。”
“我是在帮他,给他个倾诉的机会,难道真要看着他家庭破碎?”
片刻沉默,二人相视一笑,又默契地为顾砚辞斟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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