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舟欲要拦下,却咬了咬牙,眼里已经泛起泪光,他不敢。“诶!”最后是护士眼尖,喊道,“你走什么?不能走,家属陪护哈!也不心疼心疼你男朋友。”“他不是——”姜言险些爆发,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咬咬牙道,“算了。”宋行舟显而易见地放松了些。姜言在他身边坐下,一点要关怀的意思也没有,宋行舟的手机没了电,只能眼巴巴地凑过去看她在干什么,屏幕上赫然是数学题的几种解法,名师解答——姜言把妈妈多发的生活费都用来买网课了。
姜言没有听清,皱起眉疑惑地扭头看着他:“什么?”
“……没什么,”宋行舟骤然清醒过来,心头再多委屈也强行抑制了,摇摇头,“我说,要不你先回去吧。”
“至少陪你先挂个号。”
司机生怕宋行舟高烧出什么事,一路踩着线到的医院,下车时宋行舟要支付车费,被姜言毫不留情地推开了。
“谢谢您,路上慢一点。”
她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很友善,唯独在面对宋行舟时不假辞色,任人烧得跌跌撞撞,也不过手搀扶一把。
姜言没办法否认,她这是在迁怒。
曾经说的海誓山盟再好听又有什么用?向来以真心去换另一颗真心,可谁知对方那爱的果实逐渐腐烂,她变成眼中钉肉中刺,变成他们相爱路上臭不要脸阻拦的一块绊脚石。
好似她罪大恶极,活该落得那个下场。
姜言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身份证拍在窗口:“你好,挂个号。”
护士少见少怪:“哟,发烧了?来量个体温。”
宋行舟一屁股坐在医院的铁凳上,呼吸都有点急促,他满脸红晕,看得护士姐姐面露不忍,拿出体温计一瞧,38.9度,再来晚点要烧傻了。
“你在这儿坐着,让小女朋友去给你买点水来。”
打针是免不了了,姜言把身份证放回宋行舟怀里,看他挂好水转身就要走。
宋行舟欲要拦下,却咬了咬牙,眼里已经泛起泪光,他不敢。
“诶!”最后是护士眼尖,喊道,“你走什么?不能走,家属陪护哈!也不心疼心疼你男朋友。”
“他不是——”姜言险些爆发,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咬咬牙道,“算了。”
宋行舟显而易见地放松了些。
姜言在他身边坐下,一点要关怀的意思也没有,宋行舟的手机没了电,只能眼巴巴地凑过去看她在干什么,屏幕上赫然是数学题的几种解法,名师解答——姜言把妈妈多发的生活费都用来买网课了。
“言言,”宋行舟有些难过地说,“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么?”
恰好看完一道题,否则姜言压根不会理会这种无聊的讨论,她转过头,冷冷清清地说:“我已经足够尽同学之谊了吧。”
确实,送他来医院,帮他挂号,盯药水,做到这份上已经是难得的好同学了,但宋行舟要的不是这个。
只是他知道为什么,所以他心虚,一个字也不敢提。
宋行舟紧紧攥着的手机里还有很多条短信,都是另一个叫宋行舟的人发来的。
他低叹一声,眉眼中充斥着浓郁的焦虑,难过和纠结快要把他逼疯了。
“言言,”憋了半天,宋行舟只能说出一句话,“我会好好对你的。”
姜言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没怎么在意。
这种话她听得太多,就免疫了。
人不是一瞬间腐烂的,刚在一起和刚结婚的那几年,他们如胶似漆轻怜密爱,婚姻和爱情像密不透风的蜂蜜罐。
姜言恨他,又不恨他,若是说宋行舟从未爱过自己,她说不出口,可要说宋行舟是否遵守了承诺,那确实也没有。
她不愿再看一遍那腐烂的过程,从逐渐冷掉的被窝,没有人吃的晚餐,孤零零干涸等待的夜晚开始,身边的人就不再是从前的人,而是披着她爱人皮囊的,渴望着新鲜血液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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