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听了这话,却焦虑的问,“冲喜?还要命中襄助过他的贵人,这从何寻起啊?”旁边的周大仁听了却一拍大腿:“这个贵人我知道,你们也都识得的,就是村口死去徐大夫家的女儿月娘呀!原我今日来也是为了这桩事情的。”周大善一听,忙问怎么回事,周大仁就把今日在月娘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是月娘救了落水的周云生没想到却被人污蔑和周云生私会。事情已经清楚明白,自己过来也是和周云生再确认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
周大仁处理了月娘家的事情,已经到了下午,想着这事情和周云生有关,于是出了月娘家,又转角去了周大善家。
却在周大善家门口,遇到了送县里高大夫出来的周福树。周福树面露悲戚,像是遇到了什么祸事一般。
周福树这时也见到了周大仁,忙抬手招呼,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唤了周大仁一声族叔,迎进了家门。
周大仁心里想着难道是周大善因为生意失败有了心结,所以病重了,带着这疑问,周大仁进了门。
进了堂屋,见周大善夫妇都坐在位置上,其他周家人也都立在堂下,神色各异。但是整个都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息。
周大善比周大仁年长几岁,周大仁斟酌着开口道:“大善哥,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云生呢,怎么不见他?”
此话一出,却听到了周福树的婆娘王喜娘的抽泣声,其他人也都红了眼眶。
却原来是那日张大夫开了药之后,周云生服下了,但是身体总不见好,这几日反反复复的高烧,咳嗽,前两日还咳出了血,接着就醒醒睡睡昏昏沉沉的很。tຊ
周家人这下都慌了,今日请了县里的高大夫过来,高大夫看了以后直摇头,说这是悬饮之症,原是落水后水灌入身体里面,内脏积了水。
只能以药物试着先治疗,但是却无绝对把握,很多人得此症状者渐渐好了的也有,几日内一命呜呼的也有。
这话一出,周家人彻底懵了,小王氏原本为儿子揪着的心,只吓得坐立不安,面色苍白,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落个水就成了绝症了呢。
周大仁听了很是唏嘘,只安慰周大善道:“大善哥,云生自小是个有福气,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太焦急,说不定几贴药下去,大郎过几日就醒来了。我记得当年云生小的时候,不是有个算命的从村口路过,只说云生是个当大官的命,想来这次也定是有惊无险的,否极泰来。”
大王氏听了这话确精神猛然一震,眼神一亮,立马道:“我记起来了,那道士还算出了云生这一劫难呢!”
小王氏听了双眼溢出希望的的看向婆母:“真的,娘那道士还说了什么,可说了有什么破解之法?”
那是云生六岁的时候,大王氏带云生去庙里上香,路上遇到一个摇着破扇子的,带着草帽子的道士。那道士见了云生,拦着大王氏说,说自己受师傅传道授业,一生只可以算出三个金卦,卦卦价值千金。今日见云生颇有眼缘,愿意赠云生一挂,只要五个铜板。
大王氏见他说的神乎其乎的,想着不过是一把香纸钱,给了他五个铜板。
那道士问了云生的出生年月,又看了看云生的手相,拿出几个铜板往地上一置,看了卦象。
然后道:“此童子命极其富贵,又有当大官的命,但是福气太厚,人就压不住,所以弱冠之前有一劫难,需要命中襄助过他的贵人冲喜相救,之后就飞云直上,前程顺遂。”
大王氏听了,只把那云生当大官的事情记得牢牢地,回来就宣扬开来,觉得云生自小聪慧,肯定是鱼跃龙门,将来肯定是进士登科的,有没有这个道士算都是一样的。至于那所谓的劫难,心里却不甚在意。如今想来,那道士真真神人也。
小王氏听了这话,却焦虑的问,“冲喜?还要命中襄助过他的贵人,这从何寻起啊?”
旁边的周大仁听了却一拍大腿:“这个贵人我知道,你们也都识得的,就是村口死去徐大夫家的女儿月娘呀!原我今日来也是为了这桩事情的。”
周大善一听,忙问怎么回事,周大仁就把今日在月娘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是月娘救了落水的周云生没想到却被人污蔑和周云生私会。事情已经清楚明白,自己过来也是和周云生再确认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
小王氏听了这话,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双手合十直朝着外拜去,嘴里念叨感谢菩萨保佑。
旁边的周云河听了,脸上激动。手里摇着小王氏的手说:“娘,是哥哥有救了么,只要哥哥娶了那月娘是不是就能活过来,那还等什么,赶紧去他们家把人娶回来呀!”
旁边的周老二媳妇李氏就有些不太相信,撇了撇嘴说:“真这么神,就说是当大官,大郎小时确实聪慧,在柜台扒拉算珠子厉害的很,手指龙飞凤舞的,当家的都没他那利索。但是要说读书当大官,大郎今年十八岁了,自从十六岁中了童生,这都过去两年了,就再也没有中过了,要说童生,咱们整个庆云县也有十多个,难不成将来都能做大官哩。”
这话一说,堂屋的人也都神色各异,心底泛起了怀疑。
旁边的周老三媳妇宋氏因为父亲是捕头,所以从小家里做男孩子般养大,自来就瞧不上自家二嫂这绵里藏针充满算计的性子。
“二嫂这嘴,且兜着点吧,大哥大嫂正急迫的不行,何苦还来落井下石。”
李氏还欲再说,被周老二拽了袖子,只好闭了嘴。
小王氏看大家的反应,却更急了,嘴皮都要燎泡了:“不管有没用,只要能救我大郎的方法,我都愿意去试。”
说完泪眼婆娑的看向周老大,周福树收到自家的婆娘的眼光。转脸祈求的看着自己的爹娘。
周大善沉默不语,大王氏定了定神:“不管周生以后当不当大官,那道士虽说看起来是个不着调的,可确实算出了云生的这一劫难,也说明他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眼下云生昏迷不醒,县里的高大夫也没有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乡下也确实有冲喜这一说,且试试吧。”
旁边的宋氏斟酌道:“娘,虽说冲喜,可是也不知道那徐大夫家是个什么情况,人家可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呀?”
宋氏这话一出,一时静寂无声,虽然说农村一直有冲喜的说法,但是那愿意把女儿送到别人家冲喜的,哪家不是饿的实在养不活了,没办法才送给人冲喜,好歹一条活路。
但凡家里能养活的,谁愿意送女儿去冲喜,这可铤而走险的很,更像是赌博,万一冲喜失败,好好的女儿,那不是守活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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