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我已经正式向依依求婚了。”“那你这不就是重婚罪吗,你和槿华可没有离婚!”戴老太太不依不饶。“槿华已经失踪了十年,按照法律,我可以申请离婚。”连家良说得很坦然。“什么,你居然想和槿华离婚?连家良,你忘恩负义啊!要没有我们槿华,你能有今天,你不怕遭报应吗?”“姨妈,今天您如果是来做客的,我非常欢迎,但如果是来兴师问罪,那就请回。”连家良冷淡而决绝地下了逐客令,戴老太太气得全身哆嗦起来,颤颤巍巍地朝会客厅外走去,边走边高声嚷嚷着。
宾利车在落日的余晖中缓缓开进了连家大宅,涂惠珍捧着一大把鲜花站在紫藤花架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恬淡笑容低眉颔首。
“一路辛苦了。”她轻柔地说着,眼睛透过垂下的睫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夏依依。
“面容精致,身材极好,就是妆容过浓过艳。可能是在国外长大的原因吧,和国内的审美不太一样。”
她默默地想着,把手中的花束递给了夏依依。
“依依,欢迎回家。”
夏依依接过花束,浓妆下的双眸多了些温度,她朝涂惠珍淡淡的微笑,声音清脆但有点冷。
“谢谢。”
连家良的目光在涂惠珍身后四处搜索,涂惠珍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家良,你是在找咏新和咏华吗?他俩本来都在等你们回来,但刚才申家兄妹过来了,非拉着他们出去玩,我想着孩子们也好久不见了,所以就让他们出去了。”涂惠珍的语气带着母亲的宠溺。
“让他们马上回来,晚上还有客人,不能这么没规矩。”连家良的话说得严厉,但语气里却没有什么怒意,可见对一双儿女疼爱至极。
“好,我马上打电话。”涂惠珍答应着,领着两人来到了舜华堂的电梯旁。
“我已经把次主卧的套房收拾好了,那里的视野很好,能看到整个桃花湖。”
“为什么不是主卧?”连家良脸色一沉,涂惠珍忙笑着解释。
“主卧我也收拾好了,但我担心依依不习惯,所以想着等你们回来了再做决定。”
“没关系的,我怎么都可以的,”夏依依还是淡淡的,连家良见她并不计较,脸色缓和了下来。
“行,那还是住次卧吧,是不是两个房间都收拾好了?”
两人虽然已经订婚但并没有同住,因为夏依依是严格的天主教徒,在婚前不能有性行为,因此连家良在回来前特意吩咐了涂惠珍。
“是的,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涂惠珍答应着,回头吩咐工人把行李搬到次卧。夏依依则好奇地打量着这栋新中式风格的大宅,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
“家良,这座宅子真美,和我想象中的中式风格不一样。既有古韵的含蓄,又有现代的简洁,你当年一定花了很多心思。”
“也还好,当初的设计师很优秀,所以省了很多力气。“连家良说着,事实上这座宅子是他前妻涂槿华一手操办的,他除了提出几个特殊要求外,基本就没有参与。但此时他并不想在夏依依面前提起前妻,于是岔开话题。
”依依,你累不累?要不要到房间里先休息一下?“
”不,我想四处走走,你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吗?”夏依依显然兴致很好。
“好,那我先带你在舜华堂转转。”连家良说着,拉着夏依依进了电梯。
走在二楼的过道,夏依依不由得连声赞叹,这里的设计以大理石为主,整个色调营造出一种中国山水画的氛围。
然而,刚走进会客厅,夏依依的脸色就变得苍白,她看着客厅中间最显眼位置的那副画像,目光凝固了。
“家良,这是.............”
连家良这才发现了那副涂槿华的画像,他心里暗怪自己的疏忽,表面上却只能装作云淡风轻。
“这是咏新和咏华母亲的画像。”
夏依依苍白的脸蒙上了一层寒霜,连家良忙补救。
“一定是惠珍忘记了,我现在就让她把画像撤下来。”
“不行,这是我家槿华的画像,我不允许!”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两人回头看去,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由一个高瘦的中年女子搀扶着走来,正是戴姨妈。
“姨妈,您老怎么来了?”连家良有些吃惊,他这次回来并没有邀请她,但这老太太居然从一百多公里外的惠宁市赶了来。
“外甥孙回来了,当姨婆的就不能过来看看吗?”见连家良这副样子,戴姨妈不高兴了,连家良忙笑着赔礼,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尖酸刻薄,目下无人的老太太,也一直看不上她那种优越感。但眼下,他还不打算马上闹得不痛快。
“姨妈别这么说,难得您老人家记挂着晚辈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快快,快请坐,咱们多年没见,正好叙叙旧!”
戴老太太不接话,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夏依依,把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后,突然傲慢地发问。
“这位是?”
“这是我的未婚妻夏依依,依依,这是戴姨妈,咏新和咏华的姨婆。”连家良给两人介绍着。
夏依依随着连家良的称呼喊了一声姨妈。老太太两眼一翻,口出恶言。
“家良,这就是你准备纳的妾吗?”
这句话的侮辱性太强了,夏依依脸色顿时变了,连家良见来者不善,反而淡定了,他在商场上素来杀伐果断,在家中也是一言九鼎,见戴姨妈铁了心要挑事,决定把话挑明,免得老天太嚣张跋扈。
“姨妈,我已经正式向依依求婚了。”
“那你这不就是重婚罪吗,你和槿华可没有离婚!”戴老太太不依不饶。
“槿华已经失踪了十年,按照法律,我可以申请离婚。”连家良说得很坦然。
“什么,你居然想和槿华离婚?连家良,你忘恩负义啊!要没有我们槿华,你能有今天,你不怕遭报应吗?”
“姨妈,今天您如果是来做客的,我非常欢迎,但如果是来兴师问罪,那就请回。”连家良冷淡而决绝地下了逐客令,戴老太太气得全身哆嗦起来,颤颤巍巍地朝会客厅外走去,边走边高声嚷嚷着。
“小孙,别收拾行李了,我们这就走!”
刚走到门口,她就被一个少女紧紧抱住,定睛一看,是连家良的女儿连咏华,她把一张白皙粉嫩的脸贴在戴姨妈脸上,一叠声地撒着娇。
“姨婆,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戴老太太看清楚是咏华后转怒为喜,搂着咏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又是笑又是哭。
“哎呦,咏华!好多年没见,你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眼见戴姨妈的话题又绕回了涂槿华身上,连家良皱起了眉头。咏华瞟了一眼父亲和站在他旁边的夏依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爸,你回来了。我带姨婆去花园走走吧。”
连家良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连咏华今年17岁,在美国一家私立高中念书。 她不但长得像父亲,个性也随他,做事果断有分寸,虽然是妹妹,在国外却处处照顾着哥哥咏新。
见连家良点头同意,咏华亲亲热热地拉着戴老太太的手朝门外走去,边走还边说。
“姨婆,后园的那片木槿花开得可漂亮了,那还是你带着我们种下的呢!”
她就这样从夏依依身边走过,正眼也不看她一下。夏依依则双唇紧闭,一言不发。连家良正打算温言安慰,却见门外走来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他的妹妹连家琪和妹夫肖建棠,另一个身材瘦削,长发及腰扎成马尾的男人,是他多年前的好友,星城著名画家顾熙然。
连家琪40岁出头,但穿着打扮却走的是甜美少女风。头戴蝴蝶结发箍,扎着两根麻花辫,穿着装饰着蕾丝的长裙,脚踏一双镶着彩钻的芭蕾舞鞋,圆脸丰唇,tຊ一双充满欲望的眼睛总喜欢斜着打量别人。她的丈夫肖建棠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但神情萎靡,大白天身上依稀能闻到淡淡的酒精味。
看到连家良和夏依依,夫妻俩都很自然地打了招呼。夏依依礼貌回应,但并没有想要主动攀谈的意思,连家琪似乎和她想法一样,她径直上前,凑到连家良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很要紧吗?”连家良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夏依依,但连家琪很坚持。
“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又是恐吓信吗?这种事你找人处理就好了,有什么好商量的?”连家良白了妹妹一眼,。他纵横江湖多年,结下的仇家无数,恐吓信、上门寻仇、法院传票都已司空见惯,为此他每年都要花一大笔预算雇人应对不同的情形,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处理。
''这次的不一样,写信的你认识.........”连家琪在连家良的耳边说了几句,连家良的脸色一变。
“你确定?”
“我就是不确定,所以要你看一下。”
连家良想了想,回头吩咐肖建棠。
“建棠,你帮我招呼一下熙然和依依,我和家琪很快就回来。”
肖建棠点头答应,连家良又过去拍拍夏依依的肩膀,轻声地和她说了句抱歉,转身就跟着连家琪离开了。夏依依目送着两人的背影,冰冷的眼神突然蒙了一层雾气。
“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很好,家琪有事都只和哥哥说,你习惯了就好。”肖建棠走到她身边漫不经心地解释着。
“没关系,我理解的。”夏依依回头朝肖建棠淡淡一笑。
“那就好,反正在家琪这里,兄弟是手足,丈夫如衣服,希望家良会待你不一样。”
夏依依觉察到他话中有话,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然在笑着调侃,但眼中却满是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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