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驰安顺势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冒出的狼耳蹭的她脖侧发痒。“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乔意礼合上电脑,将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即她顺手揉了揉那对在她脖颈间捣蛋的兽耳。“整形医院那边的工作,我已经辞职了好一阵子了。”闻tຊ言许驰安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毛,略显惊讶地开口。“怎么了,不喜欢这份工作吗?”“不是的,那份工作的我挺喜欢的。不过我有了更感兴趣的东西。”
“迈迈我来照顾就好了,你不是公司挺忙的吗?回去吧。”
乔意礼接过沈渝川让助理捎来的果篮,放在桌子上。
“嫂子,你一个人会不会太吃力了,我要不给你请些护工吧。”
沈渝川缓缓地开口,眼神却是悄悄落到了她身旁的南欢身上。
乔意礼这下算是一清二楚了。
他这是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她抬手推着两人,开口下了逐客令。
“行了你俩回去吧,我一个人看着他就行了。”
南欢和沈渝川被乔意礼推着往外走。
“哎,好吧意礼,有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哦。”
南欢也不强求,给乔意礼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嫂子,我也随时可以帮忙。”
沈渝川看向乔意礼,也学着南欢一样比了个手势。
南欢看见他这个动作,小声地吐槽沈渝川一句“学人精”,然后抱了下乔意礼,抬脚离开病房。
沈渝川讪讪一笑,也迈步跟向南欢。
乔意礼看着这俩人,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伤了女孩子的心,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渝川兄,看来你追妻路漫漫,道阻且长呀。
乔意礼将脚边及地的窗帘放下,遮挡住窗外的光线,希望许驰安能睡得安稳些。
男人脖颈上的伤口被厚厚的医用纱布包扎住,体内的毒素应该是被清理完了。
他睡颜安静,高挺的鼻梁在脸颊上打下侧影,一向浅眠的许驰安这回可算是睡了个长而安稳的觉。
乔意礼用医用棉签沾了些温水,轻轻地擦拭在许驰安略显干涸的双唇上。
少女的手柔柔地抚摸上他的轮廓分明的脸,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泛着病态的白。
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他伤得如此重,要不是她及时赶过去,许驰安差点连命都丢了。
等他醒过来,她一定要好好问一问。
心情在一天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乔意礼眼皮犯困,她趴在床边,一下子便睡了过去。
—
明媚的阳光被遮光性极好的窗帘遮挡在外,病床上的男人眉毛微微蹙了蹙,许驰安缓缓睁开眼睛。
病房内雪白的天花板映入他的眼中。
搭在床边许久未活动的手有些麻,他抬起手活动了一下关节。
许驰安发现乔意礼正安静地趴在床边,侧脸枕着自己的臂弯。
从他的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见少女圆润而小巧的鼻头,长而卷翘的眼睫盖住了眼眸。
此刻她正浅浅地呼着气,细眉微拧,看起来似乎睡得很不踏实。
许驰安坐起身来,脖子上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被拉扯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再次垂下眼时乔意礼已经醒了。
少女眼里还有尚未褪去的睡意,嘴巴却是比脑子还快开了口。
“你醒了?”
乔意礼将一个枕头放在许驰安背后,试图让他靠起来舒服些。
乔意礼在照顾人这方面挺有经验的。
首先她是兽医,在照看敏感的小动物时本来就需要格外的耐心和不同于人的细心。
其次她是单亲家庭,自小便跟着妈妈外婆生活在一起。
而她的妈妈是一名律师,经常忙的不见踪影。
记得她十几岁那年外婆生了场大病,就算康复以后也落下了后遗症。
乔意礼照顾体弱的外婆,对照看病人这件事也算是娴熟得不行。
许驰安看见她眼底下的乌青,看来乔意礼昨晚睡得不好。
眼看少女转身就要去找医生,许驰安掌心握住了她的手,少女的手是一如往日的温凉。
像冬日垂坠枝头的雪花,美丽而又转瞬即逝。
“我没事,你凑近我些。”
男人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看向她哑哑地说道。
乔意礼反握住他的手,随即挣开,“你等会,我得找医生看看你的情况。”
许驰安眸子落在少女那纤细的手臂上,他修长的手指抓住乔意礼的手臂,用巧力一拽,乔意礼就被摔到了床上,掉进了许驰安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迈迈!”
乔意礼被他弄得一懵,脸颊爬上微微热意。
许驰安身上的蓝白病号服有一股皂角味儿,闻起来是少年的气息。
“没有,就是好想tຊ你,以为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颤。
这是历经生死,劫后余生的人在世间为数不多的眷恋。
“这边建议您把‘以为’去掉呢,要不是我赶过去及时。”
“是真的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乔意礼没好气,闷闷地咕哝道。
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她索性卸了力,任由许驰安抱着。
听了乔意礼的话,许驰安才知道是他给乔意礼的那个手环帮了大忙。
男人看着怀里的女孩,她神情恹恹,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仿佛萦绕在心头。
他又让她伤心了。
当时的她一定害怕又无助吧。
可是。
她又总是能在他要坠入无尽深渊时,及时出现,然后伸出手,阻止他的坠落。
当年是这样,现在也如此。
从未变过,像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神祇。
“对不起。”
许驰安下巴靠在她的蓬松柔软的发顶,嗅着那股好闻的雪花莲香气,“这次是我莽撞了。”
“你总是跟我说这三个字。”
少女抬起眼看向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水雾氤氲,看起来十分委屈。
“总叫我保护好自己,你呢,你能不能保护好你自己!”
“前脚我刚出医院,你倒好,眨个眼儿就进了,差点连小命都保不住。”
说着说着,乔意礼就激动了起来,眼泪也不那么受控制,她瞬间红了眼眶。
“下次如果你要出什么危险的任务,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真怕下次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乔意礼抬手捂住了眼睛,抽泣着。
许驰安到底知不知道他不是刀枪不入的铁人,就算是再传奇的人物也会有致命的弱点和松懈的时候。
许驰安看见怀里的人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脸蛋上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看得他心疼极了。
他怎么又让她哭了。
他总是让她流泪。
当年她在风雪中抱着受伤的他,哭的是那么的难过。
如他所愿,他怀揣有私心,将她带至他的身边,她依旧流泪了。
男人抬手,常年持刀操枪的指腹略微粗糙。
他动作轻柔地揩去了少女眼角的泪水,生怕将她弄疼了。
“别哭啊礼礼,是我不好。”
乔意礼的泪水像决堤般汹涌不绝。
许驰安没哄过女孩,面对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他嘴上不停地哄着,手上一直轻轻地为她擦拭眼泪。
男人笨拙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惹哭了心爱的女孩却怎么也哄不好,手忙脚乱的。
其实许驰安能懂乔意礼的感觉。
当初乔意礼遇险,他也是这般心情,心急如焚,万念俱灭。
他们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这是否代表乔意礼也如同他一样,深深爱着他?
第 48章 再亲一下,礼礼。
乔意礼将内心这两日不安和恐惧的情绪全部倾诉在眼泪里,哭出来后她明显舒畅了不少。
许驰安给她递过来一张纸巾,乔意礼接过准备擦擦自己睫毛上沾的泪水。
结果许驰安攥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的纸巾移到了鼻子处。
“擦擦这,礼礼鼻涕泡都出来了。”
许驰安的直男脑袋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乔意礼听后脸飞快地往纸巾里一埋,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黑眸。
“你、你不准看我!”
少女又羞又恼,她背过身去,只留给许驰安一个长发如瀑的纤瘦背影。
许驰安从后边环抱住乔意礼,那股令人安心的雪松味瞬间扑满鼻间,身上人炙热的体温隔着两人的衣物传递到她身上。
“礼礼怎么样都很好看。”
男人的气息洒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廓,惹得她痒痒的。
倏然间冒出的狼耳微微抖动,轻轻蹭到了她的发丝。
“所以漂亮美丽机智动人的礼礼,可以亲亲受伤的小狼吗?”
他那嗓音此刻含了丝丝情欲,听起来格外妖冶勾人。
乔意礼抬手揪住了他那搔动的不安分狼耳,将他的头从自己耳根子旁移开。
少女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个透,像两只煮熟的醉虾。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副受伤的可怜兮兮模样,许驰安脖子上那块纱布竟然透出微微的红色,估计是刚刚拉扯到伤口又渗出血了。
乔意礼心下一紧,起身下床就想往外找护士。
男人看见女孩视线所在,知道她又在担心了。
他拉住乔意礼的手,不让她走。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她,开口是毫不掩饰的撒娇。
“礼礼亲亲就好了。”
乔意礼闻言眉毛一挑,霎时间说不来话。
害不害躁啊许驰安。
刚醒来就耍流氓。
“撒开,我去找护士。”
她才不着他的道。
“礼礼————就亲一下嘛。”
许驰安像个讨糖吃的小孩,拉着乔意礼的手臂晃啊晃。
小狼眼睛亮晶晶,身后的狼尾不知道何时漏了出来,此刻正高高翘起,左右一摇一摆地晃动着。
一副讨好自己的狗狗模样。
乔意礼耳根子软,心底又被许驰安这副毛茸茸的样子勾的不行,被他诱哄着就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少女香软的嘴唇落在他的脸上,漾起他心里圈圈涟漪。
“再亲一下。”
“礼礼。”
许驰安眉眼含笑,他伸手托住乔意礼温热的后颈,继续哄骗道。
“这次亲这里。”
男人的食指贴在她的双唇上,乔意礼看见他笑起来形状姣好的唇瓣,那双内勾外翘凛厉的丹凤眼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让她挪不开眼。
乔意礼微微抿了抿唇。
她俯身凑近,双唇贴上许驰安滚烫的唇瓣,雪花莲与雪松的费洛蒙交缠,酝酿暧昧的气息。
鬼使神差般的,乔意礼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了舔许驰安的嘴唇。
少女勾了人就想跑,男人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乔意礼亲完就要抽身跑开,许驰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发现许驰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不知何时变成了璀璨的金瞳。
此时他头上两只三角状的兽耳高高地竖起,嘴边扬着坏坏的笑意。
“怎么不继续了,害羞嘛?”
语气是有些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
那双猎食者一般的眼睛灼灼地盯着自己,乔意礼的目光落在他那因沾了水渍而变得亮晶晶的唇瓣。
“这、这里是医院。”
语气有点磕巴,不行,她得稳住。
少女伸手拿起果篮里的一个苹果,塞进许驰安嘴里,企图堵住他这张胡搅蛮缠的嘴。
“而且已经亲了一下了。”
闻言许驰安笑了起来,红苹果被他咬下一口,尖尖的犬牙透露着痞气和活力。
“噢。”
“是我害羞了。”
“才不是礼礼。”
乔意礼听后耳朵尖止不住地发烫。
少女恼得瞪了许驰安一眼,起身出了病房,她要找护士给许驰安重新包扎一下。
女孩离开后病房里安静的很,空气中还漂浮着乔意礼身上那股好闻的雪花莲气味。
许驰安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手里的少女塞过来的苹果,体内的燥热迟迟压不下去。
男人看了一眼窗外暖和的日光。
冬天的尾巴快到了。
估计离他的发情期不远了。
家里的抑制剂好像还有几支。
他点开手机,准备购入一些新的抑制剂。
—
通过跟医生的交流了解。
乔意礼得知许驰安身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彻底被清除干净。
毒素渗透到血液里,他还需要住院吊两个星期的吊瓶。
现在轮到许驰安吃医院里清淡的营养餐了,无肉不欢的男人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好想回家自己做菜吃。
乔意礼严厉禁止,叫他再忍忍。
虽然她也很想念许驰安做的菜,她天天点外卖吃都快吃腻了。
少女倚靠在病房的椅背上,膝上正放着一部笔记本电脑,白皙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按着。
之前发给GSC的邮件得到了回复。
估计是参加的人很多,所以官方处理起来信息量也大,于是乔意礼现在才收到回件。
乔意礼通过了线上的筛选,招生组给她发来了一个加密文档,需要她在自己已经发过去的基础资料上细化完善。
许驰安这次出任务遇险算是工伤,GSC给他休了病假,他手头上的任务暂时交由组内的成员接手。
男人看座椅上的女孩一脸严肃认真地盯着电脑。
许驰安以为乔意礼是为了照顾自己请了假,现在正在电脑上处理工作。
“礼礼好忙啊,是医院那边的工作吗?”
许驰安走近,在她身旁坐下。
被他的话一提醒,乔意礼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许驰安她要参加这届GSC训练营的事。
她将最后一串字符打好,检查无误后,按下“发送”键。
许驰安顺势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冒出的狼耳蹭的她脖侧发痒。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
乔意礼合上电脑,将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即她顺手揉了揉那对在她脖颈间捣蛋的兽耳。
“整形医院那边的工作,我已经辞职了好一阵子了。”
闻tຊ言许驰安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毛,略显惊讶地开口。
“怎么了,不喜欢这份工作吗?”
“不是的,那份工作的我挺喜欢的。不过我有了更感兴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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