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过一间日式小酒屋的时候,看见霍柏在一个人喝闷酒。要是平时的我肯定会大大咧咧地嘲讽他:“哟,这不是霍单身狗吗?情人节居然还一个人出来乱逛。”但是那天,我没办法嘲讽霍柏,因为知道他开不起玩笑。因为就在两个小时前,我刚下手术就听李医生说,霍柏跟我一同进手术室。那个孕妇足足抢救了三个多小时,却没救过来。那是霍柏从医以来,第一个没从他的手术台上活着下来的病人。
张医生摆摆手:“麦医生你有所不知,霍主任这万年直男才没有女朋友呢!他跟姜医生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这两人啊,就只是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罢了。”
麦苗青好奇地问道:“是吗?怎么个水火不容法?”
李医生举例:“据说两人在学校里就常卷谁最晚离开图书馆,考试卷谁拿第一名,解剖课上卷谁解剖得快,上班打卡卷谁打得早,饭堂打饭卷对方最爱的饭菜,值夜班卷谁做的手术多……”
麦苗青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那一般是谁赢?”
“刚开始我们都不看好姜医生,但是姜医生真的很强,所以大概是一半一半吧。”
李医生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
什么这样那样的关系……
我还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关注我们,我暗戳戳地想。
麦苗青一直盯着霍柏瞧,看起来似乎烤肉也失去了原有的美味。
霍柏一杯一杯地灌着,眼看就要醉了。
麦苗青还在盯着他。
我忍不住拍霍柏的肩膀:【别喝那么多了,没见人家对你虎视眈眈吗?你那一喝醉酒就胡乱亲人的毛病到底治好了没有?】
看着醉醺醺的霍柏,我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情人节。
那天正好下大雪。
我经过一间日式小酒屋的时候,看见霍柏在一个人喝闷酒。
要是平时的我肯定会大大咧咧地嘲讽他:“哟,这不是霍单身狗吗?情人节居然还一个人出来乱逛。”
但是那天,我没办法嘲讽霍柏,因为知道他开不起玩笑。
因为就在两个小时前,我刚下手术就听李医生说,霍柏跟我一同进手术室。
那个孕妇足足抢救了三个多小时,却没救过来。
那是霍柏从医以来,第一个没从他的手术台上活着下来的病人。
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霍柏出手术室的时候,孕妇的丈夫大吵大闹,骂他是庸医,不配这身白大褂。
霍柏一言不发,一直低着头,怔怔地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
院长劝过他后,让他提前下班,建议他去好好过个情人节,然后把这事儿忘了,过两天再上班。
没想到霍柏的情人就是“酒”。
我进了小酒屋,坐在了霍柏旁边。
“看我笑话?”霍柏抬眼瞄我。
我摇头:“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就差一点,我本可以至少救下孩子,就因为两个都想救,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太贪心了……”
我盯着霍柏道:“没有人能预料到每个决定之后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没事的,放松,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一个医生,人人都能救得了的不是医生,而是神。”
霍柏没再说话,我静静地看着他一杯一杯地喝酒。
看着他眼神越来越迷离,意识越来越朦胧。
“你、你是?哦,姜、姜早啊!你、你真讨厌……”霍柏指着我道。
我毫不客气地反击:“你也挺讨厌的,霍柏,你知道我从小到大因为你挨了多少打吗?差点儿头发都被我妈剃了。”
“你、你害我没空交、交女朋友,姜早,你赔我,赔我女朋友!哼!”霍柏傲娇地抱住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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