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希:“他们俩还没和好?”这话问的是郁呈的外公外婆,两个人因为一盆花开始冷战。外婆现在还在M国西雅图。郁呈:“没有。”庄园那么空旷,就寥寥几人,外婆说不定在博物馆玩摇滚呢。司召平叉了一块火龙果递到郁希嘴边。郁希吃进嘴里,含糊道:“……行了,不说了,你好好玩吧。”*翌日上午十一点五十,沈涣黎打车到达庄园。门口的佣人把一个黑金色的盒子递给她,“老先生让我把这个给您。”
郁呈走过来,他眉眼深邃,五官轮廓清晰立体,冷白皮衬得唇色嫣红。
“外公。”
老希尔翻了个白眼儿,心想你小子有几回是乖乖叫我外公的。
“……一块儿过来吃饭吧。”
他放下暖手炉,掀开毯子,悠哉悠哉地走了。
一旁的佣人就把那些孩子叫去吃饭。
沈涣黎挑眉道:“司家大少爷?”
从京大附中办公室见到那个叫司璟的女孩开始,她就隐隐猜出来了。
刚才她一直在这里,并没有人进来通告,所以他有权利进入这座庄园。
说来,“司”这个姓氏这么少见,司璟碧绿的眼眸和希尔老先生的一样,想必他妈妈也有一双璀璨碧绿的眼睛。
但是郁呈……怎么没有?
郁呈见她笃定,微微攥紧手掌,承认道:“嗯,是我。”
她知道圈子里除了傅、梁两家,没人见过司家的两个孩子。
“那我岂不是第一个撞破秘密的人?”
沈涣黎轻笑着,神色放松了些。
既然他是司家的大少爷,那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对她……可能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找个机会说开了就好。
但是他的表情怎么看起来这么凝重?
“对了,你外公为什么会说‘我敢一个人进来'这句话?”
“因为他在这座庄园养了不少长相恐怖的大型动物,不过没关系,它们被带到别的地方了。”
郁呈说:“外公脾气古怪,总喜欢养一些孩子或者动物,还喜欢收藏一些稀有珍宝。”
沈涣黎点头,表示了解。
“走吧,你外公不是叫我们吃饭?”
郁呈微愣,“嗯。”
……我们。
雪地里小孩子不好管束,佣人们急得出了汗。
一个小男孩儿拿着雪球,横冲直撞的朝沈涣黎的方向跑来。
她躲避不及,被撞的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在地。
腰间横过来一只手臂,稳稳地扶住她。
她的双手撑在郁呈的胸膛,隔着厚厚的大衣,竟然奇异的感受到他胸腔的震颤。
咚、咚、咚……
心跳一声比一声剧烈。
下一秒,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到她鼻尖上。
沈涣黎抬头,郁呈的头发挂着雪,眼睫上都白白的。
雪丝从他头上滑落,轻飘飘地,又落在她脸上。
呼吸间雪丝变得晶莹,他眼风却和冰雪截然相反,滚烫深沉。
沈涣黎不动声色地错开视线。
她不知道那小孩儿是怎么撇上去的,没打中他的头顶,而是耳朵的位置,白雪溅到他头发和眼睫上。
佣人急急忙忙把淘气的小男孩儿带走。
沈涣黎看他耳朵都冻红了,攀住他肩膀,让他微微俯身。
然后帮他把耳朵上的雪拂掉。
她目光专注,好像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
她温热的呼吸徘徊在那附近,郁呈的耳朵更红了。
沈涣黎以为他真的被冻坏了,用手包住他耳朵。
“没事吧?”
郁tຊ呈握住她作乱的手,嗓音微哑,“我没事,姐姐。”
近在咫尺的声音让她察觉到两人的距离太近。
沈涣黎松开手,故作无事道:“谢谢。”
“没关系。”
沈涣黎想到什么,说:“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请你吃饭吧,回国之后,好吗?”
郁呈藏住黯淡的眼神,弯唇应道:“好。”
对不起啊,姐姐,我不会让你成功说出来的……
毕竟,你也不想承担这么做的后果,对吧?
*
庄园的餐厅,因为面积大,佣人布菜都需要一些时间。
沈涣黎和郁呈一前一后进来的时候,佣人还没布完菜。
沈涣黎就走到希尔老先生身旁,接过他手中的鎏金卷草纹银壶。
热水冲洗茶具,投茶,注水和冲泡。
一系列动作后,她平稳优雅地倒茶,七分满刚好。
老希尔接过沏好的茶,热气微醺,茶香满溢,他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喝了一口,他说:“坐坐坐,你也喝啊,尝尝我的茶。”
不是很标准的中国话听着有点滑稽,郁呈轻咳一声,掩住笑意。
老希尔一个瞪眼,对郁呈道:“给这位小客人倒茶。”
郁呈用公道杯倒了一杯,递给沈涣黎。
方才投茶的时候没细看这是什么茶,现在尝着,竟是果茶,口感顺滑,鲜香微甜,茶汤是鲜亮的红色。
郁呈的外公,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沈涣黎在袅袅茶香中微微愣神。
“姐姐,吃饭了,我先带你去洗手间。”
郁呈的声音让她回过神。
“好。”
吃了饭,脾气古怪的老希尔就开始撵人了。
郁呈安慰道:“外公就这样,每次吃完饭都不留人。据郁小姐回忆,当初两人是晚八点来这里吃晚饭的,吃完就被赶出去了,最后还是在酒店住的。”
沈涣黎站在庄园外,脑海中是希尔老先生的话。
他说明天中午十二点来取蓝石榴石,这中间他要跟他的宝贝藏品好好道个别。
沈涣黎摇头轻笑,“希尔老先生很有趣。”
她环顾四周,道:“你回去陪他吧,我走了。”
“司先生都没在这住过,外公不会让我回去的。”
郁呈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送你吧,姐姐。”
“不用了,我……”
“走吧……嗯?”
“……”
郁呈歪头看她,眼眸清亮,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期待。
沈涣黎轻叹,这里也打不到车。
“那麻烦你了,回国之后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请你。”
“那……我来决定在哪里吃,好吗?”
沈涣黎点头,跟着他上了劳斯莱斯。
看着沈涣黎进了酒店,郁呈才把一直打来的电话回拨。
“郁小姐,有什么吩咐啊?”
电话那边正是郁希,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坐在沙发上的司召平立刻把电视调到零音量。
“你跑到你外公那里做什么?”
郁呈的手指敲着方向盘,“说吧,想我帮您打探什么消息?”
郁希:“他们俩还没和好?”
这话问的是郁呈的外公外婆,两个人因为一盆花开始冷战。
外婆现在还在M国西雅图。
郁呈:“没有。”
庄园那么空旷,就寥寥几人,外婆说不定在博物馆玩摇滚呢。
司召平叉了一块火龙果递到郁希嘴边。
郁希吃进嘴里,含糊道:“……行了,不说了,你好好玩吧。”
*
翌日上午十一点五十,沈涣黎打车到达庄园。
门口的佣人把一个黑金色的盒子递给她,“老先生让我把这个给您。”
沈涣黎说:“谢谢,麻烦帮我把这个交给希尔老先生。”
她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佣人,才接过那颗蓝石榴石。
袋子里面是一张黑卡,数目是当初希尔老先生购买价格的二倍。还有沈涣黎送给他的聊表谢意的礼物。
她走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壮阔恢弘的庄园。
日光温和,白雪静谧。
*
转眼十一月末,沈涣黎回国一周多了。
那件送给祖母的礼物正在制作,她又飞了一趟M国出差,忙得一时忘了郁呈这个人,还有请他吃饭的事。
再次想起来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深夜,她陷入一个难以启齿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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