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总管太监连忙让人过去给那位做人椅子,好让她踩着下来。那位掀开车帘子,露出那双似冰捻的眼眸,只叫人觉着天地外物的黯淡都被压了下去,生出冷辉。美人如玉剑如虹,惊鸿入心,不过如此。张太监下意识看向裴临渊,却发现他人已经大步走到马车前,伸手就要牵着陆倾棠下车。陆倾棠看也不看,径直跳下车。裴临渊怔然一瞬,思绪也跟着恍惚起来。从前,云惜每一回下马车,他都会在车外等着她。
陆倾棠思绪顿时纷杂一片,一会忐忑地想起上次裴临渊的告白,一会又在设想未来见到裴临渊她该做什么。
怪不得那么爽快离开北疆,原来是在这等她……
沉默片刻,她转身叫来陈副将,有条不紊地吩咐他接手掌管军中事务。
而后,她又看向杵在一旁神色不宁的苏行云,顿了顿,才轻声道:“等我回来。”
“好。”
苏行云定定的看着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连人离开了视线,都没有移动一寸脚步。
众将士那叫一个挠心挠肺的好奇,没忍住开了口。
“苏行云你真行啊,这么快就成为柳将军的心腹了!你小子怎么做到的?”
苏行云垂眸,一言未发的转身走回军营。
身后,众将士哗笑。
接下来一段日子,苏行云估计在军中任何地方,只要见到了人,都会收到一句调侃:等我回来。
京师皇宫,冰雪严寒。
听到陆倾棠回京的消息,裴临渊立即放下手里的奏折,匆匆赶去皇城门口等她。
总管太监看着他对陆倾棠的在乎态度,在心底把那位的份量又往上拉了拉。
这时,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车停,总管太监连忙让人过去给那位做人椅子,好让她踩着下来。
那位掀开车帘子,露出那双似冰捻的眼眸,只叫人觉着天地外物的黯淡都被压了下去,生出冷辉。
美人如玉剑如虹,惊鸿入心,不过如此。
张太监下意识看向裴临渊,却发现他人已经大步走到马车前,伸手就要牵着陆倾棠下车。
陆倾棠看也不看,径直跳下车。
裴临渊怔然一瞬,思绪也跟着恍惚起来。
从前,云惜每一回下马车,他都会在车外等着她。
她还小的时候,喜欢笑着从车上跳下,扑进他的怀中,她的裙角在风中飞扬着,拂过车辇身上的瑞兽图腾。
可现在,两人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拜见陛下。”
裴临渊心头一沉,沉默的盯着她下跪行礼的动作许久。
不管怎样,她人还在。
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他伸手将人扶起,温声道:“我让人在宫里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糖葫芦,酥炸排骨,什锦桂花糕,佛跳墙……”
陆倾棠神色冷淡的盯着他,说话毫不客气:“时移事迁,我已经不喜欢那些东西了。”
她冷漠的眼神如同一柄利刃扎进裴临渊的心头。
他强忍下心中的痛意,云淡风轻道:“没关系,皇宫的东西很多,你可以一样一样的尝,总会找到你喜欢的。”
陆倾棠瞬间蹙起了眉:“陛下,好马不吃回头草。”
这句话裴临渊知道,京城摄政王府坐落的藏水坊那附近的街巷天天有孩童在唱。
——好马不吃回头草,只有老牛吃嫩草。
这真是无疑在裴临渊心头戳上了千万针,他头一次觉得,记忆力太佳也不是一件好事。
“说话这么夹枪带棒,谁给你气受了?”
陆倾棠扫视了一眼周遭的宫人。
这么多人?!她还打算指着裴临渊骂呢。
算了,忍忍吧。
还是客气一点,这里是皇宫,不是北疆。
一想到这,陆倾棠就觉得憋屈,脸色也没能有多好看:“没,有。”
她这样,反而让裴临渊认定了有人欺负她,不过给她气受的那个人,他怎么也想不到是他自己。
将陆倾棠送到东六宫的瑶光殿后,裴临渊就让人把她从北疆回来一路上发生的事回禀给他。
得知信使曾经给过陆倾棠脸色,裴临渊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没有丝毫犹豫,他冷声叫来带刀侍卫。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提着他的头来见我,否则,你就替他死。”
侍卫得令,立即转身离开。
很快,他就提着那信使的头回来了。
那家伙,死不瞑目。
裴临渊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心只批阅着手中的奏折。
他想着快些看完,然后带着云惜出宫重游故地。
人们都说触景生情,他想让云惜回忆他们的过去,哪怕只是勾起她一点对他的情谊,那也是好的。
可当他去到瑶光殿后,却吃了个闭门羹。
裴临渊神色冷沉,威胁道:“你现在不出殿门,那朕就杀光你宫殿里的所有婢女。”
下一瞬,“砰”的一声,殿门赫然被人从里面重重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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