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寒宸站在几米外,怔怔地看着他们。他想上前,可脚却是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柳依在别人的怀里哭泣。垂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握起,几番努力后,颜寒宸终于抬起了脚。萧明恒抬头看向他,墨眸中划过些许冷意。脚步声渐渐靠近,云柳依缓缓放开了手,转头望向颜寒宸。哭到充血的眼燃起了一丝怒火和不解,她站起身,沙哑不堪的声音中透着怨恨。“如果之华没出事,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
闻言,云柳依眼眸一怔。
她看着眼前这个虽年过五十依旧意气风发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云柳依嘶声质问:“因为你,我被迫放弃所有喜欢的东西,选择了科举这条路,我已经给你挣了足够多的功名了,你为什么还不知足?”
她看了眼颜寒宸,满脸泪水:“也是因为你,我和颜寒宸和离了……”
在云父闪躲的目光中,云柳依一步步走向她。
“我到底是你的女儿,还是你满足自我的工具?是不是只有我背着无数骂名死了,你才会为了你多年的心血就那么被毁了流一滴眼泪?”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自己活在一个被谎言编织的囚笼中。
云父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因为孩子和颜寒宸的事黯然神伤。
而颜寒宸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也同样瞒着她,她恍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像木偶的傻子,任凭别人操控和欺骗。
云父偏过头,没有说话。
这么些年,云柳依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她始终像个机器,自己发号指令,她就照做。
云柳依扯着嘴角,悲戚地笑着后退着:“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语毕,云柳依转过身,推开颜寒宸和萧明恒快步离开。
萧明恒扫了眼已经僵住的云父,又看了颜寒宸一眼后抬脚跟了上去。
颜寒宸听着那呜咽的哭声越来越远,才觉窒息感慢慢散去。
他冰凉的双眸定在云父身上:“为了你想要的虚荣,你什么都可以舍弃是吗?”
也许是因为云柳依不在,云父不再忍耐,执拗道:“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国师大人懂什么,我怎么能让她碌碌无为一辈子。”
闻言,颜寒宸讽笑一声:“无可救药。”
现在他只觉云父荒唐得已经不像人。
云柳依是她女儿,颜之华是她外孙,但如果与她想要的功名比起来,这些都是可以放弃的。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萧明恒一把扯住云柳依:“阿依,你要去哪儿?”
碎发混着眼泪贴在脸颊旁,通红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云柳依泛白的嘴唇嚅动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双手捂住脸,蹲下身子抽泣着。
宛若是一根针扎在萧明恒心上,他也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云柳依的肩。
“哭出来吧,你已经压抑够久了。”
云柳依抬眸看了他片刻,突然抱住他,失声痛哭起来。
萧明恒伸出手揽住她,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为,为什么他们,都要……这么对我……”云柳依抽噎着断断续续道:“我到底,到底……做错了什么?”
两个都曾是她最在乎的人,可每个人却用刀子在她心口捅上了几刀。
除了得知失去了孩子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了。
热泪不断地落下,直到眼泪哭干了,云柳依都觉心里的悲伤还未散去。
颜寒宸站在几米外,怔怔地看着他们。
他想上前,可脚却是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柳依在别人的怀里哭泣。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握起,几番努力后,颜寒宸终于抬起了脚。
萧明恒抬头看向他,墨眸中划过些许冷意。
脚步声渐渐靠近,云柳依缓缓放开了手,转头望向颜寒宸。
哭到充血的眼燃起了一丝怒火和不解,她站起身,沙哑不堪的声音中透着怨恨。
“如果之华没出事,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
颜寒宸眸色微暗,没有立刻答话。
他并没有打算永远瞒着她,只是他还不知道怎么去理清当年的事。
良久,颜寒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当年生下孩子后,你就没想看一眼?哪怕他已经死了。”
闻言,云柳依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似的。
“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怪我没保护好孩子,所以才会选择和我和离。”
“颜寒宸,我现在反倒要问问你,我难产那日,你在哪儿?”她看着他,悲愤质问。
“我为了生下我们的孩子差点死去,昏迷好几天后被告知我拼命生下来的孩子已经死了,你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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