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七拐八拐,中间似乎还听见了两次枪战的声音,南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鹌鹑一样缩在椅子里,生怕流弹击穿挡风玻璃误伤到她。巴律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拽掉后座上随意搭着的外套,扔到了她头上,逗小猫似的,“别动,要藏就藏严实点儿。”她一路就这么趴在椅子上,脑袋上盖着男人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雄性荷尔蒙气味,很是让人不适。不知走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头顶的衣服被掀开。
外面街头,霓虹灯闪烁,热闹的夜市已经开始。
出了地下赌场大门,南溪被男人打横抱起,穿过繁华街道绕到了红灯区后面开阔地。
离开主干道,都是土路,他们甚至是从两堆垃圾之间绕过去的,刺鼻气味甚至熏的她干呕了两下。
“娇气!”
巴律心头燥意直到此时,不但没有消除,反而更加浓郁。
这里没有路灯,南溪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在夜间行走如常的。
她被放到了车里,重型越野粗犷霸气,野性十足。
南溪第一次坐这种车,一看就是经过改造的,跟“豪华”沾不上边,但是绝对皮实耐造。
就是很不舒服。
车子还没开出土路,男人黑眸闪过杀意。
摁下蓝牙耳机,那边传来匪气声音,“律哥!”
“彪子,我在大其力,一分钟后出现在红灯区出口的主干道,后面有尾巴,解决掉!”
德昂不可能坐以待毙,心甘情愿把身家性命交出来,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了。
但是金三角的规矩,枪杆子说了算。
南溪听不懂缅语,也不敢开口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这个男人看着脾气好像不太好,但是混赌场的男人一般都爱钱,不知道一会能不能哄他拿钱放人。
越野车七拐八拐,中间似乎还听见了两次枪战的声音,南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鹌鹑一样缩在椅子里,生怕流弹击穿挡风玻璃误伤到她。
巴律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拽掉后座上随意搭着的外套,扔到了她头上,逗小猫似的,
“别动,要藏就藏严实点儿。”
她一路就这么趴在椅子上,脑袋上盖着男人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雄性荷尔蒙气味,很是让人不适。
不知走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头顶的衣服被掀开。
“下车。”
男人说完,跳下了车,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能走吗?”
她很想要个强的,但是脚上连鞋子都没有,抬眼看了看四周朦胧夜色,这是什么深山老林?
抿了抿唇,轻声细气,“我那个……鞋子不见了……这里都是石头……”
巴律黑眸漫上淡笑,一声不吭,张开双臂,站在那里。
意思很明显,想要抱,就自己主动爬上来。
南溪咬了咬唇瓣,不情不愿将自己胸前的衣服往上提了提,倾身勾上男人的脖颈。
“提什么提?老子想摸你躲得了么?”他匪气嘲笑一句,抱着人朝着小院走,一脚踢开半掩着的竹门,阔步踩上了吱吖作响的楼梯。
这里是个极其简陋的屋子,东南亚特色吊脚竹楼,两层高,下面放杂物,上面住人。
进了里屋,男人开了灯。
白色冷光驱散黑暗,少女这才看清四周。
简直不要太简陋。
说简陋都是好听的。
整个房间,四面都是用竹子围起来的,靠床边有个不大的窗子,上面没有窗帘。
床看起来像是某种藤编织起来的,很大,但是上面连个床单都没有,只零零散散在角落堆着一个薄毯子。
靠里面的墙那边,立着个架子,上面乱七八糟放着一些机械零件和医药包扎的东西,下面三层相对来说整齐一点,码着矿泉水,泡面还有啤酒。
“看什么看?过来休息,一会老子还要出去。”
男人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身躯,毫不羞臊,大大拉拉脱了鞋子和长裤,浑身上下只留下一条黑色平角底裤。
南溪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平心而论,现实生活中她从没见过男人的裸体,哥哥将她保护的很好,即使是哥哥,她都从来不会轻易去他房间,没想到第一次见男人身体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你……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她耳根发烫,虽说不想跟这个男人有过多交流但是她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面对一个几乎赤裸的男人,更何况他身上那些块垒分明的大肌肉块看起来好吓人。
“老子这不是穿着裤头呢吗?又没遛鸟!”男人不耐烦回了一句。
大热天的她是不是想热死自己?
现在就管上老子了?
见她站在那里别过脸去,半天没动静,巴律挠了两把后脑短发,翻身坐起,自床下面拉出一个樟木箱子,随手拿出了件黑色T恤扔给她,
“是不是穿裙子不舒服?先穿我的吧,明天带你去集市买!”
南溪确实想将身上这件面目全非,极不方便的礼服裙换下来,但是她更想先洗个澡。
犹豫着吞了吞口水,“那个……浴……浴室在哪儿?我洗……洗洗再换。”
“没有。”男人言简意赅,“想洗澡明天带你去后面河里!”
“河……河里?”这是什么原始部落么?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浑身上下都刺挠。
“河……河水不干净,有细菌的,能不能给我找个盆子?我用一点点水就好。”南大小姐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卑微的冲着一个男人乞求一盆洗澡水。
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死咬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坐在床边的男人掀眸,看着眼前的娇小姐,“村里人洗多少年了也没见谁在河里洗澡洗死!”
边说边迈着长腿朝门外走。
简陋的房门“砰”一声被大力关上。
周遭立时静了下来,南溪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此时所有感官和情绪都被无限放大开来,眼眶中打转的泪珠,断线似的往外冒。
她以为那个男人嫌她麻烦,去别的地方休息了,紧绷的情绪稍微缓解几分,一屁股坐在床上,抽抽哒哒。
巴律端着一盆温水进来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哭泣的女人。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回真他妈开了眼,怎么这么能哭。
“哭什么?烧水不得花时间?这已经很快了,大不了明天太阳下山前就给你弄好。”
小院的土灶,自他买下来就没见过火星子,将杂物随手扔出来,劈了个破板箱才烧了一锅水,还嫌慢就掉眼泪,真是娇气又麻烦。
他将盆子放到了地上,自床下面抽出樟木箱子,从里面翻了半天,翻出了件纯棉工字背心扔到了水盆里,又将盆子架到了箱子上。
“没毛巾,先用背心吧,洗过的。”
他说完,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饿不饿?”
本来没觉得饿,可是他一说,南溪感觉自己都饿麻木了,之所以还能站着,全靠多年减肥练出来的功夫。
犹豫着点了点头。
“等着。”
巴律说完,拿了桶泡面,两瓶矿泉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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