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快步来到宋时薇的房间。就见屋子里落了一层的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人打扫。他气得不轻,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方才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可她回来却是连个住处都没有,这不是打他的脸吗?真是好一个周氏!他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宋时薇出了承恩伯府便坐上了马车,哪料没走多远这马车就坏了。
周氏听他提起了许妙姝,脸色不由地一变。
她站了起来斥问道:“老爷这是后悔了?”
许妙姝这个名字折磨了她一辈子,正因此她才恨毒了许妙姝生的女儿。
想将宋时薇狠狠地踩在泥中,让她永远都翻不了身。
可没想到在宋莫亭心中,自己竟没有许妙姝一半的聪慧,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个女人一旦嫉妒起来,就如同个疯子一样。
此时的周氏就是如此,她对着承恩伯又是踢又是打像个泼妇,说出的话也未经大脑。
“许妙姝她既然这么好,那你就下地狱找她去啊。
你杀了她的父母夺了她的家产还害死了她,你看看她会不会原谅你。”
“闭嘴,你给我闭嘴!”
承恩伯死死地捂着周氏的嘴,那眼神阴森恐怖:“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周氏有些惊恐的瞪大眼睛,吓得浑身哆嗦。
忽而窗外似是有什么折断的声音传来,承恩伯大惊喝了一声:“什么人?”
他快步走到窗前伸手打开窗子,就见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面色惊变,大喊了一声:“来人,抓刺客!”
……
惊雀回到梧桐院的时候,脸上少有的慌色。
宋时薇见她行色匆匆问道:“怎么了?”
惊雀看着宋时薇,面色沉重道:“奴婢方才去明华堂,偷听到承恩伯和周氏的谈话,他们两人起了争执。
承恩伯提到了许妙姝,然后周氏就跟发了疯一样,说……”
她将周氏的话同宋时薇转述了一遍,然后盯着宋时薇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许妙姝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吧?”
宋时薇眸色微沉,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惊雀见她的反应很是淡定不由得有些好奇:“小姐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莫非你早就知道了?”
“是知道。”
宋时薇自嘲一笑:“之前在乡下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没法为我娘报仇。”
她问着惊雀:“你没被发现吧?”
惊雀道:“奴婢不小心踩了一根树枝,惊动了承恩伯听到他喊了一声抓刺客。”
她跪在地上自责道:“是奴婢没用。”
当时她太过于震惊,没有留意脚下发出了声响。
好在她跑得快,承恩伯应该是没有看见她。
宋时薇扶她起来道:“不必自责,我爹他发现了更好,因为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将日夜不安。”
找不到这个刺客,她爹就会一直活在惶恐不安当中,这未尝不是一种报复。
她对着惊雀道:“你和竹清把花园里的花给浇了。”
惊雀点了点头,随即和竹清一起浇花去了。
不多时,承恩伯来到了梧桐院。
他当时看见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可是府中上下都搜过了也不见刺客的身影,不知是跑了还是躲了起来。
这梧桐院地处偏远,他亲自过来瞧瞧才能安心。
见宋时薇坐在梧桐树下神情自若,两个丫鬟正在浇花,瞧着不像是有刺客来过的样子。
他走过来,问道:“薇儿,你怎么坐在这儿?”
宋时薇匆忙起身唤了一声:“父亲。”
承恩伯拍了拍她的手,满脸都是愧疚道:“让你受委屈了,早知道这沈家是这副德行,爹绝不会让你嫁过去。”
宋时薇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没关系的,女儿在乡下这么多年什么委屈没受过,这点委屈不打紧。
若是刚成亲就闹和离,咱们承恩伯府的颜面往哪搁?
说起来也是女儿无能,不能讨婆母的欢心才闹出这许多事情。
待回到沈家,女儿一定努力缓和沈家的关系,断不会让父亲难堪的。”
承恩伯听着她这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着宋时薇恍惚中就像是看见了他的发妻一样。
他打了个哆嗦,匆忙收回视线道:“你不怪我吗?”
“如果女儿说不怪,父亲大概也是不信的吧?”
宋时薇笑着道:“其实女儿心中也是有过怨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我送去乡下不管不问。
回到宋家女儿才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中是多余的,但我相信这一定不是父亲你的本意。”
承恩伯张了张唇,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他道:“那时候你娘亲刚过世,你闹得厉害哭着喊着非要找你娘亲。
爹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把你送出府去,想着换个地方对你也好。
京城这种地方人心险恶,而你又没了娘亲庇护,爹也是怕自己保护不了你。
所以才把你留在乡下,想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
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像极了一个无奈又慈爱的父亲。
宋时薇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女儿都知道,女儿不会怪你的。
只是女儿有个不情之请,采莲和春桃虽然是母亲给我的陪嫁丫鬟,但卖身契还在母亲那里。
采莲犯了错母亲处置了便是,但春桃对我还算尽心。
我想把她的卖身契拿回来,不知父亲可同意?”
承恩伯道:“这是应该的。”
说着,他就唤了人来去问周氏要了春桃的卖身契,交给了宋时薇。
拿到了卖身契,宋时薇站了起来道:“多谢父亲,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承恩伯皱了皱眉道:“回去做什么?
就算要回去也应该是沈临川亲自来请,这几日你便住在府上。”
“不了,女儿就不给父亲添麻烦了,再者我这房间也不能住人,里面都落了一层的灰,我还是回沈家吧。”
宋时薇起身朝着承恩伯屈膝一礼,然后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
承恩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快步来到宋时薇的房间。
就见屋子里落了一层的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人打扫。
他气得不轻,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方才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可她回来却是连个住处都没有,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真是好一个周氏!
他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
宋时薇出了承恩伯府便坐上了马车,哪料没走多远这马车就坏了。
惊雀检查了一下断裂的轴承,对着宋时薇道:“像是人为损坏的。”
她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姐,可是有人要对咱们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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