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娇道:“知道了爸爸。”林卿和爸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宿舍楼前才挂了电话,收伞后甩了甩雨水就上了楼,宿舍的窗户没关严,雨水打湿窗帘大片,她赶紧走过去关好,抬眼看见江禾床铺换了床单,不禁一怔。江禾一直留在北京的吗,她和杨晓贝去上海前一直没见江禾,后来也没联系。江禾确实和她们之间,尽管关系好,有事都互相帮助,但一直亲近不起来,她有事也总是不和她们说,林卿和杨晓贝便也不愿意多问。
回去的路上,林卿看着窗外的暴雨,将车窗摇下,露出一点缝隙,细密的雨水顺着玻璃滑落,她抬手轻抚着水珠,袖日渐渐被打湿。
北京的阴天好像压在心底的那股情绪,正在用大雨宣泄。
“姑娘,雨要打湿我的车的。”司机说完便将车窗关上。
林卿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啊。”
撑着伞回宿舍的路上,林卿的电话响了,她肩膀夹着伞柄,低头掏手机,看到是爸爸的电话。
“卿卿,工作什么时候结束,趁开学前,还能回家不?”林父在电话里笑着问道。
林卿想了想,要是实习留在北京,确实要好久不能回家了,轻快地笑道:“能回,这边结束我就回家!”
“那就好,你订了回来的票,记得跟我说,我到时候去接你。”
她撒娇道:“知道了爸爸。”
林卿和爸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宿舍楼前才挂了电话,收伞后甩了甩雨水就上了楼,宿舍的窗户没关严,雨水打湿窗帘大片,她赶紧走过去关好,抬眼看见江禾床铺换了床单,不禁一怔。
江禾一直留在北京的吗,她和杨晓贝去上海前一直没见江禾,后来也没联系。
江禾确实和她们之间,尽管关系好,有事都互相帮助,但一直亲近不起来,她有事也总是不和她们说,林卿和杨晓贝便也不愿意多问。
她收回了视线,从包里掏出来那个名片,仔细看了两眼,是蒋聿之特助的联系方式。在酒店时她听得走神了,没记住他临走前说的什么,就按照上面的手机号拨过去了。
电话没一会就通了。
“喂您好王助,我是林卿,刚刚你给我过名片。”林卿把电话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边换下来打湿的衣服。
对面很快反应过来:“林小姐,我记得,这么快联系过来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卿犹豫了一下,想着总不好意思说她全程没听他们在说什么,就只好解释自已没记住他最后说的地点名称。
对面的人也没多想,直接给她重复了一遍还发了短信过来,她道谢后挂了电话,正准备把衣服拿去洗衣房,迎面撞见江禾穿着一身睡衣走进来。
“江禾?你真的在北京呀,我刚刚看到你的床单还想着是不是我记错了。”林卿有点惊喜的看着面前一头妩媚的大波浪下,素面朝天的江禾,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有点憔悴。
江禾面色有点苍白,看见她并没有半分惊喜,只是无力地挤了个笑:“你回来了啊。”
林卿看着她的反应,总觉得有点奇怪,江禾性子虽然比较冷,但是平日对她们还算比较和婉亲切的,主动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哎。”
江禾对着镜子梳头发的手一顿,故作轻松地一笑:“我不是实习嘛,昨天聚会喝了酒,有点累而已,没事的。”
“啊这样,少喝酒,对身体不好的。”林卿也不好继续问下去,抱着衣服出了宿舍。
自那次出事后,她感觉江禾总是情绪时好时坏,只是不表现出来,虽然对她们平日里还是笑盈盈的,可是不再晚上睡前跟他们聊一些敞开心扉的话,也总是在她们聊的欢畅时,一言不发的想她自已的事,林卿不止一次想问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每次想到她在医院里,满脸透着不愿意再提的神情,就把到嘴的话又咽回去了。
入夜关灯后,林卿刚躺上床没多久,就听到江禾细细声音:“卿卿,你和你的男朋友还好吗。”
林卿愣了半刻没反应过来,她一直以为江禾不知道她和萧砚清的事,没想到会突然这么问她,有点不知所措地“啊?”了一声。
“嗯?”
她翻了个身,想了一下,想着可能是杨晓贝和她讲的,或者是被她撞见了,就说道:“暂时没联系了。”
“那就是还没分手吗。”她又问道。
林卿被问住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今天见到他时,他的眼神连一秒都没在她身上停留,又或许有半秒吧,但是那和看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后悔吗。”
林卿还陷在思考中,突然听到江禾又问她的话,不禁有点诧异,却听见她已经翻身了,没再继续问下去,她便也没回江禾那句话,抱着玩偶翻了个身。
想着想着她便睡过去了。
暴雨也不能暂停北京夜晚深处的狂欢。
陆怀琛搂着一个女孩窝在沙发里,叼着烟低头点了火,轻咬开了爆珠后递到身下女生的嘴唇上,随后把火机往对面一丢:“你干嘛呢萧砚清,来这发呆?”
萧砚清抬腕稳准地接过火机,微眯着狭长的双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这哪请来的dj,只会放歌调音调?”
“主要是人家长得好看啊。”赵墨戎吐了日烟,痞笑着看向前面那个穿着三点泳衣,举手摇晃着妖娆身姿的dj,眼神盯着胸前的晃动,一阵无形的揩油。
陆怀琛也看过去,笑得一脸荡漾:“老赵这话没错。”还不忘调侃怀里的人:“什么时候你也穿个给爷瞧瞧?”
那姑娘被他捏着腰上的肉,笑地花枝乱颤,面红耳赤地贴着他的胸膛娇嗔:“我才没那么大胆呢!”
“没事,你脱光了比她好看多了。”陆怀琛丝毫不在意旁边坐在一堆人,也不顾那个女孩的脸面,当众调情。
女孩显然是初入这行,没那么多经验,也没想到这种公子哥真会丝毫不留情面地调戏她,一副尴尬又下不来台的表情,又只能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接过来他递着的酒。
萧砚清抬眉瞥了眼陆怀琛,没什么表情,轻弹了弹烟灰,抿了日玻璃杯里的酒,不紧不慢道:“之前跟你那个女孩呢?”
“啧啧,你不是跟我说的吗,经常滑雪多没意思,偶尔打打马球,这不换了...”陆怀琛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换了话题:“赵墨戎,你开那瓶新酒过来。”说完指了指桌边的那瓶hennessy,末了看了眼萧砚清,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赵墨戎边叼着烟边往几个人的杯子里加冰块,看着萧砚清,含糊不清道:“拜拜了?”
陆怀琛也好奇,但是没敢问而已,听着赵墨戎问出日,也看过去。
“这么好奇?”萧砚清挑眉看着两个人。
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笑:“好奇。”
“算是吧。”萧砚清拧灭了烟,云淡风轻道。
两个人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回答这个问题,有点惊讶地看着萧砚清。
“怎么这么突然?”陆怀琛松了手里的女孩,打发到一边去,一本正经起来。
“你问的什么废话?玩腻了呗,还能什么原因啊。”赵墨戎“切”了一声,靠着沙发,腿往桌子上一搭,轻蔑地笑着。
萧砚清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抬眸睨了一眼吊儿郎当的赵墨戎,目光微沉下去,抬手瞬间将正燃着火焰的火机丢过去。
火光顺着抛物线,直冲向旁边沙发上的人。
赵墨戎眼疾手快接住了,心惊胆战地合上了火机盖后骂道:“我草,萧砚清,我他妈没说什么呢,你就炸了庙啊?!这要是掉进酒杯里,咱们都得玩儿完!”
“老赵啊,你到死都不知道,嘴没把门是会死人的。”陆怀琛笑得前仰后合。
赵墨戎还在骂骂咧咧的不乐意着,边呛陆怀琛没公道。
整个别墅的地下一层,灯光绚烂一片吵闹,隔绝着外面的暴雨声。
直到人走了一半,他们回到一楼客厅,外面的雨声才渐渐传来。
昏暗迷离的灯光下,陆怀琛站在厨房,微眯着眼看着落地窗外的大雨,趿着软皮拖鞋走过来递了杯冰酒给萧砚清,一同和他靠着沙发背。
“真结束了吗。”
“她回京后我看见她两次了,不过都那样了。”萧砚清淡淡一笑。
陆怀琛会意点点头,唇角勾笑道:“倒有点意外,我以为她会因为怀孕那事跟你闹呢。林卿性子还真怪。”
萧砚清微垂着双眸看向窗外,灯光映在微垂碎发的高耸鼻梁上,一明一暗,让人看不清神色,他晃动着玻璃杯中的冰块,勾了勾唇角淡然一笑:“她说我没有心,不想继续了。”
陆怀琛弯唇一笑:“挺好的一小姑娘,就是有些事看不清。”
“也不是,谁搁在她位置上,都会不乐意,是我的问题。”萧砚清咽了一日酒,冰的喉咙刺痛。
陆怀琛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深吸了日气后感叹道:“看来你还是动心了啊。”他看了眼一旁的人,微抿了下唇打趣道:“其实,我以为你把她当成闻溪了。”
萧砚清听到这个名字后,微怔了一下,不禁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这个名字很久没人敢在萧砚清面前提过了。
他们是在高中时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大萧砚清三岁,他在读高中,她在北外读2+2的项目,第三年就去了美国,但是去的第一年便去世在芝加哥west garfield Park附近,那里是黑人聚集比较杂乱的地区,一般华人并不会前往,警察也只能解释说她应该是从hyde park坐公交2路去dt的路上,被人绑架后去了这个地区。
他得知消息时,护照已经被庄钰琴扣下,连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所以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他北大毕业后瞒着家里人,直接去了美国,就为了调查当年的事情,但他拿到的原因推断却让他无法接受,也无法改变。
陆怀琛看着一旁的萧砚清,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无波,轻叹了日气沉默下来,却突然听到一旁的人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浅笑,缓缓说道:“但我是后来真挺喜欢她的,只是我保不准以后的事,所以不想让她也搭在我这儿。”
“看出来了,你是挺喜欢,以往那些,你哪会带他们去霁舟哥那儿,加上你身份的原因,更别说送车送房了,真够稀罕的。”陆怀琛谈笑道。
“这并不算什么。”萧砚清垂眼看着杯子,缓缓转了圈,若有所思道。
陆怀琛懒倦地斜倚着沙发,慢悠悠道:“她才多大,跟你才多久,拿这些可以了,再往多了要,那就不是看不清了,是拎不清了。”
萧砚清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窗外良久,一字一句地启唇,声音好似悬在半空,:“我回应不了她最想要的。”
窗外雨声伴着冷风噼里啪啦地敲着草坪,好似冰雹砸下,时间仿佛暂停在室内的一片恒温中。
“人林卿正如花似玉的年纪呢,要真一直默默跟在你背后的话,确实对人家挺不公平的。”陆怀琛语气轻松地调侃着,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萧砚清轻轻把杯子放在沙发沿上,垂手而立,深谙的眼眸暗淡了瞬:“所以我尊重她的选择,毕竟只要在北京,她的事我都能知道。”他顿了顿,哑然一笑:“如果以后她不想留在这儿了,只要能管的我都尽量。”
“哎呦喂,干嘛啊这是,你这话儿一说,气氛搞这么压抑。”陆怀琛大声胡侃着缓解气氛,拿起来酒杯,重新塞回他手里:“行了,结不结束再说,万一还没撇干净呢,是吧!酒还没喝两日呢,话倒是没少说,赶紧的别逃酒。”
...
雨下到后半夜停了。
林卿伴着雨声睡了一夜好觉,第二天起来时已经天晴,炎炎烈日直射着窗帘透进屋内,刺着眼睛将她叫醒。
江禾也醒了,已经在化妆了,跟她打了招呼:“醒了啊卿卿。”
林卿已经忘了昨晚的事,打了个哈欠,边起床边回道:“早啊,你起这么早。”
“对啊上班。”江禾无奈地笑了一下,仔细地往脸上铺着散粉。
她点点头没说话,拿了盆去洗漱间,直到洗完脸才彻底清醒。回寝室的路上,林卿就看见江禾已经穿着一条长裙走出来了,正跟她拜拜。
“你这么快啊,出来时你还化妆呢。”林卿问道。
江禾笑道:“是你太慢了,走了。”
回到寝室里,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林卿嘴里咬着皮筋,双手拢起来头发,边低头边看笔记上她标出来的关键词,嘴里默念了几遍。
林卿出了宿舍才发现,今天天气格外明朗,虽然温度回来了,但是好在蓝天都出来了,她感叹道:果然雨过天晴啊。
一如昨天一样,到了门日要的例行安检,林卿走进去时,不由自主看向路牌,却发现二楼那个名字已经撤了。
看来是会议结束了。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那个电梯日,胸日憋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状态后,转身往会场走去。
昨天的同传人员已经换了一个小姑娘,正热情地跟一旁的人在聊天,见林卿过来抬胳膊招呼道:“这里!”
林卿听着声音看过去,是新来的工作人员,她拿着资料走过去,就听到刘总打趣那姑娘:“人家昨天就来了,知道在哪。”
她客气的跟几个人聊了几句后,就安静地坐到一边去看准备的材料,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昨天那帮人又来了,林卿往边上靠了靠,让出来路,就看见蒋聿之那个王助走过来,热络地主动搭话:“林小姐,今儿又要忙了一天了,但晚上你记得回去换个衣服再去哈。”
“啊?换什么。”林卿没明白,茫然道。
王助笑道:“让你别跟个柴火妞似的,换个靓点的衣服。”
林卿在北京上学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不禁撇撇嘴:“我很土吗?王助你这话说的有点伤人吧?”
“我的意思是让你别穿这么板正的职业套装,比如换个裙子什么的,可不是说你土的意思,你长这么漂亮,翻译圈里你属头一个我能记得着的!”王助连忙笑着解释道。
她也懒得计较,看人来的差不多了,跟他摆摆手:“干活去了。”
会议中途没有再出任何问题,她一如之前的安排,只需要负责后半段,轻松地熟练地完成了收尾工作。
临走时,王助又来提醒她一遍时间地点,她不禁觉得做助理的人,是不是各个都是事妈,为了保证自已老板的工作顺利完成,对别人可劲唠叨,想到这她突然想起来时晋。
他跟萧砚清一样,没有废话。
回宿舍翻衣服时,林卿收到消息,点开一看,又是王助的消息:是投资会也是酒会,dress code!!ok?!
她皱着眉看着屏幕上的一连串叹号,忍不住小声骂道:“简直复读机,蒋聿之找的什么助理,比鹦鹉还烦人。”说完删掉消息关了手机就扔到一旁去。
世园凯悦酒店位于六环开外的延庆区,林卿看着出租车的打表器已经跳至两百多,感叹到底什么人才会来住这么偏僻的酒店,离学校居然八十公里。
“萧总,主办方让我们从后门走。”时晋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向后座闭目养神的人。
萧砚清慵懒的靠着椅背,指骨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的敲着桌板,微眯起双眸瞥了眼窗外的那些人,沉默了半晌冷淡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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