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青有了画面,捂住了鼻子,片刻才反应过来她们不在那边,佯装摸鼻子掩饰了一下尴尬。寻了位置坐下,陆兮瑶也不绕弯子,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余苏青眼神黯了一下,说:“不瞒公子,奴家是被人卖出来的。”陆兮瑶看了她一眼,道:“说说寨子吧。”她不想去揭对方伤疤。余苏青有些讶异,随即染上了感激神色,她现在真的不想去回忆以前,她说:“这些人到处抓女人,只要身体健康,不会引起官府大肆关注,就会被盯上。
紧密相连的十几间牢房里关着无数女人,她们一丝不挂,脚上戴着细镣铐。
听到脚步声,这些女人或麻木空洞的搔首弄姿,或害怕的缩在角落。
这一幕的冲击太大,陆兮瑶生生被硬控,僵在了原地。
她的脸由白到红,再转成了紫色,胸腔里一团火烧起,直冲脑门。
“这群杂碎。”
她骂着。
这一看就是抢来的,扒掉衣服就是为了羞辱这些女人,让她们没有廉耻之心。
她转身,上到地面翻出衣服,叫了兮荷,两人一趟一趟的抱,直到所有的人都有衣物遮掩,她才停下。
女人们拿到衣物后的反应也各有不同,有人像是摸到了什么要命的东西,一把将衣服丢很远,抱头哭着说“我不穿,我不穿”;
有人呆呆的抱着,不穿也不扔,倒是一开始躲在角落相互抱团,瑟瑟发抖的几个女人穿上了衣服。
她们的眼神还算清明,陆兮瑶问:“还记得你们叫什么吗?”
几人中最大的女子点头,她走到陆兮瑶跟前,“公子,奴家余苏青”,她转身指着角落蹲着的三个姑娘,“那三个是一家的姐妹,老大丰小酥,老二丰小桔,老三丰小巧。
奴家看公子衣服齐整华丽,又没有那些土匪拦截,想来本事过人,公子救了我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奴家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报公子救命之恩。”
陆兮瑶打量了一下余苏青,她身段婀娜,五官精致,站立时体态端庄,手自然叠握在腹前,这是贵女的习惯站姿。
姓余。
陆兮瑶搜索了一下,没有想到是哪家的人。
“你是哪里的余氏?”她问。
“惊衍余氏。”余苏青抿着唇,盯着陆兮瑶的表情。
陆兮瑶确实不知,惊衍倒是听过,在南方,离此处有千里的距离,如此仪态姣好的大家闺秀为何会在这里?
她不知,也不纠结,一会问问就是。
她说:“你先带着那三个把她们收拾一下吧,这样...不好。弄好来找我。”
余苏青点头。
陆兮瑶带着兮荷重新回到了地面,兮荷在院子里等着余苏青,陆兮瑶去摸别的东西。
不多时,她就把寨子摸了门清,她拿着一沓信和一把长刀出来。
这把刀是那个寨主的私藏,刀锋锐利泛着幽蓝光,陆兮瑶舞了一下,手感正好,直接跨在了腰上。
至于信,她直接给兮荷收了起来,信是大胡子和一个叫黑鬼的人联系的书信,要女人要铁,还要银钱,有时候还会要药材。
这时,有地道的那间屋子传出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夹杂着哭泣,嘈杂不已。
兮荷准备去看,陆兮瑶伸手拦住她,“她们‘醒了’。”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余苏青走了上来,强烈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睛。
挺久没看到这样明媚的天了。
“走吧,厅里去说。”
原本三人是要去一开始那个大厅,可是她们到门口就闻到了恶臭味,陆兮瑶皱着鼻子换了地方。
余苏青好奇发生了,又不好意思问,陆兮瑶说:“他们喝的酒里不止有迷药,还有巴豆粉。”
余苏青有了画面,捂住了鼻子,片刻才反应过来她们不在那边,佯装摸鼻子掩饰了一下尴尬。
寻了位置坐下,陆兮瑶也不绕弯子,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苏青眼神黯了一下,说:“不瞒公子,奴家是被人卖出来的。”
陆兮瑶看了她一眼,道:“说说寨子吧。”
她不想去揭对方伤疤。
余苏青有些讶异,随即染上了感激神色,她现在真的不想去回忆以前,她说:“这些人到处抓女人,只要身体健康,不会引起官府大肆关注,就会被盯上。
这些女人到了这里,就没有一个能逃脱魔爪,会相继被……”
她如鲠在喉,眉眼黯淡。
陆兮瑶想起了厅里那些女人,穿着好看的衣服,戴着珠钗,在土匪中身姿妖娆,十分享受模样,不确定道:“也有人自愿的吧。”
余苏青愣了一下,怒从心中来。
她原以为这个公子为她们批衣,应该是懂她们的屈辱,可对方竟说有人自愿。
哪个女儿家会自愿?
“厅里那些女人,是自愿的吧?”陆兮瑶又问。
余苏青怒目瞪去,对上了陆兮瑶清澈干净的眼神,她的怒气消散了一点,“公子为何觉得她们会自愿?”
“她们很享受。”陆兮瑶说,“我潜进来时……”想到当时香艳的场面,陆兮瑶耳尖又红了,“她们的神情,和你们不一样。”
余苏青抓住了她耳尖的红,瞬间明白眼前这公子是个纯情的人,心中剩余的怒火也散了。
他不懂。
不知者不罪。
“她们的家人就在胥庐山脉里谋生活,她们如果不这样,土匪就会去她们的家里。
他们就是这样,享受反抗的乐趣,也享受顺从的乐趣。”
余苏青低头,眼神哀伤。
陆兮瑶虽然没了家人,但她有师父,师父会给她兜底,遇见任何事她第一反应都是反抗。
就像齐府,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就直接把对方送走,所以看到厅里那些女人巧笑嫣然和土匪嬉玩,她便默认他们是一起的。
但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她,也定会为了亲人,压下心里所有的苦涩,为他们谋一线生机。
这世间,有一个词叫忍辱负重。
“何西,给那些姑娘送解药,重新安顿一下。”
余苏青抬头,道:“可以让三小丰去,免得脏了小官人衣服。”(此处官人取男子尊称的意思)
就那味道,厅里肯定污秽不堪。
“何西,那你让她们去吧,你一个男子,也不方便。”陆兮瑶吩咐。
兮荷抱拳退下。
余苏青心里对陆兮瑶的好感又多了两分,长相俊逸,彬彬有礼,能倾听和理解她们,还尊重她们。
这样的男人,当真如春日之阳,柔和又温暖。
“奴家替姐妹们多谢公子。”她行了大礼,陆兮瑶起身,虚扶她起身,“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余苏青:“那是对公子,对奴家等人,却是不可多得的尊重,让我们又是人了。”
陆兮瑶不再多言,默默受了。
“继续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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