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封洵紧绷的下颌,苏黎音攥紧了他的衣摆:“封洵……你的心意我越发看不清封,若心里没我,又何必冒险夜闯皇宫?若真想送我走,又何必等到今日?”他默了一瞬,随即冷声道:“因为我是男人,不会让你替我去承担她的迁怒!她此番请你入宫也算好事一桩……至少我对皇宫的地形与布防,比对三皇子府了解的更多。”原来他只是审时度势,不是为了救她而只身犯险……看着一如往常的淡然清冷的封洵,苏黎音强压下心酸开口道:“我只再最后问你这一遍……你是否当真娶了那名女子?还与她……有了孩子?”
封洵将食指比在唇上,示意苏黎音噤声。
随即悄无声息的走近,将她一把扛在了肩头上,随即跳窗而出,几个跳跃间便上了黛瓦砌成的屋顶。
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夜色中,颠得苏黎音酸水都反到了喉头。
害怕连累封洵被宫中巡视的羽林军发现,她愣是紧咬着下唇,一声都敢吭。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路渐渐平坦起来。
封洵终于将苏黎音放在地上,短暂的休整过后,竟将她捆在自己背上,顺着绳子翻越起了城墙!
看了看越来越远的地面,苏黎音害怕地又抱紧他几分。
直到封洵带着她策马飞驰在官道上,城楼上巡查的士兵也没发现他们。
苏黎音不禁暗暗感叹,封洵不愧是神出鬼没的锦衣卫首领!
他带着她来到一处河畔,此处早已停了一叶小舟:“上船,我让阿尚送你离开京城。”
凝着封洵紧绷的下颌,苏黎音攥紧了他的衣摆:“封洵……你的心意我越发看不清封,若心里没我,又何必冒险夜闯皇宫?若真想送我走,又何必等到今日?”
他默了一瞬,随即冷声道:“因为我是男人,不会让你替我去承担她的迁怒!她此番请你入宫也算好事一桩……至少我对皇宫的地形与布防,比对三皇子府了解的更多。”
原来他只是审时度势,不是为了救她而只身犯险……
看着一如往常的淡然清冷的封洵,苏黎音强压下心酸开口道:“我只再最后问你这一遍……你是否当真娶了那名女子?还与她……有了孩子?”
凝着苏黎音紧攥的双拳,他波澜不惊的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仿佛是动容,又好像是不忍,苏黎音还来不及分辨,就稍纵即逝。
封洵再开口时,嗓音是惯常的寡淡:“你还与从前一般,既蠢笨又固执,一定要我将话说得极其伤人难堪,你才能清醒么?”
心像是被人扯着,一下又一下,生疼。
苏黎音眼中含着泪,讷讷道:“不必,我这就离开。”
他寒潭般冷寂的眸光直直地落在苏黎音身上,压低寒凉的嗓音道:“保重,最好此生都不要再回京城了。”
这话落在苏黎音耳里,便是隐晦的一句:他此生都不想与她再见了。
看着他如此冷漠寡情,她心里的悲伤与委屈更甚,嗓音不自觉染上哭腔:“好,你也保重,我祝你……与爱妻此生偕老,儿孙满堂。”
封洵瞳孔微微颤了颤,良久才吐出一句:“多谢。”
闻言,苏黎音再无话可以同他讲,于是僵硬地转过身,提起裙摆大步迈到船上。
月光照着缓缓划动的小船,荡起一阵潋滟的波光。
封洵定定站在岸边,看着阿尚与苏黎音逐渐远去,挺拔的身影如大漠孤鹰般,显得分外寂寥。
小舟划过两道山峰之间,水天连为一片。
看着这般波澜壮阔的美景,苏黎音只是深深吐出胸腔内一股浊气:“阿尚,送我回滁州吧,我想父母和孩子了。”
阿尚只是低低应了声:“好。”
随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三皇子知道你们在滁州的住处,与家人会和后,尽快找一处新地方落脚吧。”
苏黎音不置可否,凝着那轮高悬的圆月失神喃喃道:“我如今只有父母与孩子了,他们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从此余生,他们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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