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并不温和,带些凌厉,季昭昭被这冷声唤醒,她忍不住瑟缩,小腿和床单摩擦出轻微的响声。被批评了……她眉头微微皱起,眼睫毛软软的向下垂。盛岱渊心头微动,升起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情,他的叹息声很轻:“但是你坚持住了,很厉害。”他记得那晚盛家宴会时,季昭昭有多依恋阮娜随手释放的温柔假象。这些年来,季昭昭并没有过得很幸福。他向前一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像所有长辈勉励后辈时会做的那样
盛岱渊天生就是统治者,压迫感生来就有。
他接受精英教育,待人接物礼数周全,即便是他有意温和,还是容易给人带来压力。
对于季昭昭来说,盛岱渊的意义远超于普通的长辈。
他沉沉的一句就让她不得不直视他的双眼。
她慌不择路,眼眸澄澈,软乎乎的,嗓音依旧沙哑:“小叔叔。”
她忍着慌张对上盛岱渊沉静的视线,只敢看一眼就连忙错开眼神。
她怕,怕自己不堪的想法暴露在他锋利的眼中。
好喜欢他……
这个想法像尖刺一样融进她每个毛孔,又疼又痒。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可怕。
暗恋盛岱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她在吹灭十八岁生日蜡烛时突然意识到的爱慕,还是用奖学金买下第一本有他采访的杂志那一刻心悸?
她不知道。
只知道,那些朦胧的,甜蜜的,苦涩的少女心事,不能与人说明,只能让这些秘密永远停留在心底。
她嗓子干涩,轻轻吞咽了下,双眸低垂,她的睫毛很长,在眼尾落下一片阴影,显得落寞。
“还疼吗?”盛岱渊问,压下心中的异样。
“啊?”季昭昭还没反应过来他问什么,下意识回答:“不疼了。”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感觉小叔叔的态度温和许多。
难道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好希望这场病久一些。
她注意到盛岱渊手中的烟盒,以为他问完就要走了。
没想到盛岱渊收起了烟盒,问她:“为什么不向你妈妈透露我的情况。”
昏迷时流了太多泪,她的眼皮有些肿,泛起粉色,还能看到血管:“小叔叔,您…怎么知道?”
季昭昭刚醒来没多久,还是呆呆的,心里想什么就问了。
“我接了阮娜打给你的电话。”盛岱渊解释:“她亲口说的。”
幸好,幸好自己没有透露出去。
季昭昭抿唇,粉唇本就没有血色,两片唇轻轻一压可怜极了:“小叔叔,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您以前教过我,我都记得……”
盛岱渊:“嗯。”
他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冷淡。
她有些失落,虽然这本就是自己应该做的,可心底还是有一点期望,想被夸奖,或者能多说几句话也好。
盛岱渊面无表情,心中思索。
就算现在,他也不完全相信季昭昭。
昨天看到她在雨中等到睡着,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但如果她是受盛宗指使,联合阮娜做戏呢?
他理智上这样认为,不敢掉以轻心。
可看到季昭昭朦胧低落的眼神,理智又骤然瓦解。
季昭昭突然想起来陈叔在她面前多次提起盛岱渊的工作安排,一时间心疑。
“小叔叔,您让陈叔透露给我消息,是为了考验我吗?”她小心翼翼问,有些委屈,因为语气柔软,显得又像是撒娇。
盛岱渊的回答很果断:“不是。”
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继续说了。
不是考验她的话,还能是什么呢?
季昭昭没输液的手攥紧被子,她强撑起精神,忍不住替妈妈说话:“小叔叔,我妈妈只是太着急了,她,不是有意的……”
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她不知道妈妈和小叔叔都说了些什么,但也觉得她此刻很荒诞。
阮娜派人跟踪盛岱渊,让她打探机密,她还要说阮娜不是有意的。
别说盛岱渊,她都要恨死这样的自己了。
“对不起,小叔叔。”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道歉。
盛岱渊蹙眉:“你为什么要道歉?”
季昭昭匆匆看他一眼:“我差点就说出口了,小叔叔,我也不是无辜的,如果再晚一点晕倒,我就会告诉妈妈。”
她tຊ不敢再看盛岱渊,盯着吊瓶。
吊瓶里的液体快要到底,两人都没再说话。
空气凝结,医生进来时很小心:“盛先生,我来给季小姐拔针。”
盛岱渊侧身,让出位置。
医生关闭调节器,她转身时露出了季昭昭苍白的脸。
季昭昭闭紧眼,祈祷不要太痛。
可又怕自己这副胆小的样子惹盛岱渊厌烦,还是忍着害怕睁眼。
医生把固定针头的胶布轻轻撕开,季昭昭忍不住想针头在皮肉中的样子,她动了动脑袋,想看看怎么拔针的。
下一秒,眼前一片黑暗,视线被剥夺,眼睛被温热的手掌盖住。
针头被拔出,医生按住穿刺点。
手掌距离季昭昭的眼睛有一点距离,没有完全碰到她的肌肤。
可她的脸却被灼得滚烫。
季昭昭整个人停滞,她的呼吸不由放缓。
盛岱渊的语气沉静:“害怕就不要看。”
他身量高,骨架大,手掌也比普通男人大不少,手这么一盖,季昭昭整张小脸都被他虚虚拢在手心。
“盛先生,已经拔出针头了,需要用棉球按压两分钟。”
盛岱渊移开手:“自己按着。”
手掌移开的时候擦过季昭昭的嘴唇。
他单手背在身后,不知不觉间摩挲,感受刚刚她的睫毛在掌心轻颤的触感,以及湿润柔软的唇,就像是轻轻吻了他的掌心。
他的脸色突然很难看。
他看季昭昭还带着稚气的脸,眸中酝酿着风暴。
他比她大了整整十一岁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层?
这种想法不该存在。
至少在季昭昭身上,他不该有欲念。
盛岱渊眉目冷凝,对医生说:“谢谢,稍后让小林送你们回去。”
医生:“不用了盛先生,同事今天生日,我们等等准备去聚餐。“
盛岱渊没再强求,他叫人安排了餐厅,让陈叔送她们离开。
那个餐厅很难订,每个季度接受的人数都有限,因为夏季炎热,食物易坏,餐厅将预约人数又做了删减,最晚的都排到三年后了。
盛岱渊办事周全,医生团队走的时候都很高兴。
等他回来后,季昭昭还处于失神的状态。
苍白的脸蛋红透,娇艳欲滴。
她本来就长得乖,脸蛋红红的也可爱极了。
盛岱渊的心情突然和缓不少,看着她:“季昭昭,把别人的过错迁于自己,是愚善。”
他的语气并不温和,带些凌厉,季昭昭被这冷声唤醒,她忍不住瑟缩,小腿和床单摩擦出轻微的响声。
被批评了……
她眉头微微皱起,眼睫毛软软的向下垂。
盛岱渊心头微动,升起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情,他的叹息声很轻:“但是你坚持住了,很厉害。”
他记得那晚盛家宴会时,季昭昭有多依恋阮娜随手释放的温柔假象。
这些年来,季昭昭并没有过得很幸福。
他向前一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像所有长辈勉励后辈时会做的那样
“做得好,Cindere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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