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窗外的月渐渐被云湮灭。风曜手心原本沾了血的湿意,逐渐变干。他的心也像是变空了。雪莲适时款款走进屋子里,她一袭白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碗羊汤。她看着风曜,却没有立即做声。3别无他因,只是雪莲太过惊讶。如今这个神情憔悴、目光游离的男人真的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昆山玉立、容貌绝世的太子吗?!“太子……”雪莲换上了一副哀伤的神情,“姐姐死得实在是太惨了,阿雪也没有想到姐姐怎么又如此冲动!真叫人伤心……”
皇帝吩咐:“你去和太子说,好生将太子妃下葬,不可怠慢。”
但东宫内的风曜,却并没有如皇帝的意,而是失魂落魄的守着那具尸体。
天干物燥,一场天火将太子妃住所烧毁。
风曜只能把人带去一个偏僻狭小的归隐阁。
他想像从前一样舔舐苏梨的伤口,为她理顺毛发。
可是他做不到了,如今的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风曜静静盯着躺在床上的苏梨,她面色苍白像是天山上的雪。
心底有什么在翻涌。
他忽然生出了一点恨意,语气发颤:“梨儿,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又在装死对不对?”
可没有人回他了。
月上枝头,窗外的月渐渐被云湮灭。
风曜手心原本沾了血的湿意,逐渐变干。
他的心也像是变空了。
雪莲适时款款走进屋子里,她一袭白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碗羊汤。
她看着风曜,却没有立即做声。3
别无他因,只是雪莲太过惊讶。
如今这个神情憔悴、目光游离的男人真的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昆山玉立、容貌绝世的太子吗?!
“太子……”雪莲换上了一副哀伤的神情,“姐姐死得实在是太惨了,阿雪也没有想到姐姐怎么又如此冲动!真叫人伤心……”
她等着风曜来安慰她,神色可怜兮兮,仿佛死的真的是她的姐姐。
风曜闻声,他定定回头看着雪莲,她不仅与狼族的雪莲外貌一模一样,还和苏梨长得格外相似。
一阵失神中,风曜的记忆飘回了一年前。
那时还在琅琊山。
风曜二十七岁生辰那日,苏梨为他做了一碗羊汤,为此烫伤了自己的手。
他连忙舔舐她的伤口,心疼的责怪:“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有亲自下厨的必要吗?那么多狼侍都是摆设吗?我是非要吃羊的狼吗?”
一连多问,他语气格外的冲。
苏梨却笑了:“我喜欢,我愿意。”
那时的她勇敢而大胆,明明像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却愿意为他捣腾这些。
她的笑是明媚的。
在昏暗的洞穴中,她像是一抹光,照进了风曜的心里。
那么,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变成一个规规矩矩的狼后的呢?
是那年,风曜和苏梨在七夕的时候,偷跑出赤狼部落,两人在茫茫雪山上肆无忌惮飞奔。
漫山遍野,他们自由自在。
连风都是自由的,苏梨的发丝被风吹拂过风曜的脸上,两人的目光一起看向远处。
天边的夕阳缓缓落下,月亮来了。
璀璨星子遍布夜空,苏梨随口一句:“我想和你永远这样。”
风曜愿意陪她一起,他们在草原上待了三天。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遇上了成群的食狼鹰。
狼从不单打独斗,因为即使在勇猛的兽,孤身一人,也会落败。
等族中长老赶来,将二人救下的时候,风曜紧紧的抱着苏梨,被鹰啃食了的背部血肉模糊。
苏梨给他上药,指尖不断颤抖。
“我不疼……嘶……”他一说话,苏梨便哭。
赤狼部落没有怪苏梨。
可从那之后,苏梨便成了一个端庄的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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