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们之间,再也不用互相说那些恶心人的谎话了,不好吗?”祁聿怀捏着她的脸颊扭向自己。湿漉漉的眼眶分明红得惹人怜,眼神却坚定得像住了一只随时要同归于尽的小兽。“我怎么保证你这些话不是说谎?”只是有共同的敌人,这关系太不牢固,祁聿怀很没有安全感。“老太太要杀我,太太能杀了觅春,也能杀我,唯独大爷只是骗过我的感情而已。大爷是我,会怎么选?”
回府的马车内,祁聿怀阖眸不语,眉沉沉压着,既凌厉又妖戾。
若眠甚至不敢太大声呼吸。
辗转几日,又回到高墙四围的偌大侯府,若眠心如槁木。
祁聿怀在回廊间步子极快,大氅都微微扬了起来。
若眠紧步跟着,不小心踩到过长的裘衣,跌了一跤。
再抬眸,祁聿怀都拐出回廊了。忙不迭爬起,提着裘衣小跑追上去。
“衣裳脱了。”
祁聿怀早看若眠身上那件不合身的黑裘衣不顺眼,也不知哪个男人穿过,她就这么套在了身上。
不嫌脏。
进了屋,地龙烘着本来也热,若眠听话地解了裘衣,刚要搭在祁聿怀大氅旁,祁聿怀一把拽过,两步来到火盆前,点了火直接扔进去烧。
若眠搞不懂他发哪门子疯,伸手要捡,被祁聿怀揽腰禁锢在身边,“别动。”
“这不是我的衣裳。”若是她自己的,祁聿怀爱烧几件烧几件,若眠绝不拦着。
“你以为我为何要烧它?”
祁聿怀眸中戾气比正在燃烧的烈火还要炽烈,吓得若眠心跳漏了一拍。
她垂下眸,心虚道:“烧坏了要赔。”
谁烧的谁赔。
祁聿怀有些蛮横地抬起若眠的下巴,半敛漆眸,极尽戏谑之意蔑向她。
若眠薄背贴着他胸膛,被祁聿怀掐着下巴挺胸仰头的姿势别扭又妖娆。
莫大的羞耻感将若眠淹没,她抿紧了唇,试图挣脱。
这股抗拒之意让祁聿怀压了一路的邪火霎时烧到鼎沸,理智弹指成灰。
若眠猛地被推至书架前,腰被祁聿怀的大掌紧按着,薄薄的中衣眨眼就被扯拽至臂弯,肩背一凉,立刻又被滚烫的吻侵占。
祁聿怀的手臂穿过若眠腋下,压着她的中衣,令她抬不起左腕,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他煽风点火。
“不要,我不想这样。”
若眠咬着唇,忍泪用另一只手去提中衣,又被祁聿怀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右手,高高按在书架上方某处空隔之间。
他的吻重到像在烙印,一处比一处疼。
若眠抬不起的左腕死死撑着书架,挤得实在太痛了,泪顷刻涌出,像断线珠子,再也收不住。
“哭什么?这些不都是你求来的吗?”
祁聿怀的语气冷而轻蔑,甚至摆了摆左臂,甩掉了她滴落的泪。
若眠浑身血液都像冷凝住了,死咬着唇,别过头不肯让他亲。
“是你非要推开清阳观那扇门凑到我面前来,你怎么说的?”他戏谑地笑了笑,“你说……能委身于我是你的荣幸。”
虽是被逼无奈,但的确出自她口。
庞然的窘迫浪潮般打下来,若眠紧闭着眼也没能关住羞耻的泪。
“后来又是怎么说的,你是真的心悦我……”祁聿怀如玉的指尖一圈一圈绕着若眠似泼了墨的青丝,冷嗤:“你的真心就如此廉价,昨日还是我的,一眨眼就飞到你周大哥身上了?”
若眠受不了他偏执的羞辱加误会,忍不住回嘴道:“周大哥只是救了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大爷羞辱我可以,请别带上周大哥。”
祁聿怀哼笑,他有眼睛,看得见筵席上两人有多亲密。
“陶若眠,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若眠不甘示弱,“大爷呢?又有几句话是真的?”
祁聿怀突然来了兴致,松了她的右手,“我怎么骗你了?”
若眠立刻擦掉脸上作痒的泪痕,抬眸望向书架,正好一伸手能抽出那本夹着她画像的书。
“大爷早在我坦白之前就查清了是我下的药,何必一直装得那么辛苦。”
祁聿怀胸腔间一时有点点意外在震动,“你何时知道的?突然生气就为这个?”
若眠很无奈,什么叫“就为这个”,显得她心眼和针一样。
她大方道:“何必要那么多弯弯绕绕,大爷要太太死,我也是,以后我还是会帮大爷离间徐嬷嬷。
“至于我们之间,再也不用互相说那些恶心人的谎话了,不好吗?”
祁聿怀捏着她的脸颊扭向自己。
湿漉漉的眼眶分明红得惹人怜,眼神却坚定得像住了一只随时要同归于尽的小兽。
“我怎么保证你这些话不是说谎?”
只是有共同的敌人,这关系太不牢固,祁聿怀很没有安全感。
“老太太要杀我,太太能杀了觅春,也能杀我,唯独大爷只是骗过我的感情而已。大爷是我,会怎么选?”
祁聿怀沉吟不语。
若眠又道:“大爷放心,我绝不会傻到背叛大爷投靠旁人,我不想死。”
她的话很理智,也足够真诚可信,唯独冷冰冰的,祁聿怀听着刺耳,“就是以后不让亲了呗。”
若眠一窘,“大爷想让我做什么直接吩咐,不用那么……哄着我,不省事吗?”
祁聿怀嗤了声。
虽然对若眠极力和他撇清肉/体关系的样子感到很可笑,但不得不说,说开了心里确实松快不少。
至于那缕似有若无的失落,不重要,也会很快消失。
“依你的意思。”
祁聿怀终于松口,若眠暗暗松了口气,扯起中衣系紧腰绳。
她的皮肤娇嫩得紧,祁聿怀适才发狠留下的吻痕和牙印就像在她身上涂了繁星似的红蕊汁,靡丽惹眼。
真的娇气,还没怎么就哭。
“以后你就在我院中。”
“是。”
若眠没伺候过男主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好在祁聿怀是秦嬷嬷一个人都能应付过来的,应该不会有太多娇贵的毛病。
“大爷,我能求您件事吗?”
祁聿怀没好气,“说。”
“周……周霭,”若眠掐紧了手指,“大爷能不能开恩放过周霭。”
“我已经尽力避开他的命门了,还要我如何?”
“可他还是伤得不轻,大爷能不能救救他?”
祁聿怀烦躁地走向书案,“我不是郎中,没那个本事。”
若眠小心翼翼道:“所以,大爷已经让郎中在救他了,对吗?”
她有些不确定顾六是带周霭去抢救了,还是要把周霭扔了。
祁聿怀没搭腔。
突然觉得自己日夜不休地去找她很像个笑话。
“大爷——”
“没话就出去。”
若眠一噤,不禁腹诽他真的很喜怒无常。
刚准备去找秦嬷嬷安顿她,又捏着衣角走到祁聿怀书案前,笔直地跪了下去。
祁聿怀一愣,“干什么?”
若眠紧张道:“太太若是认罪了,大爷能放我走吗?”
祁聿怀的心一紧,下意识不是答应,而是问:“你要去哪?”
若眠脑海里闪过祁聿怀教她认字的画面,银烛暖光,切切软语,交影映画屏。
猛地被她狠狠掐断,“在侯府那些人眼里,太太待我如母,我却要害她,到时候脊梁骨不知会被人戳成什么样。不换个地方,怕是活不下去。”
祁聿怀暗暗捏皱了书封,她这是打心底里觉得他只会利用她,以后根本不会护她。
呵,真有自知之明。
“为何不放你?”祁聿怀唇角漾开一抹浅笑,清冷得好似寒山白雪,合该没有俗念凡情,“你又不是鸟雀,真想走,我还能拿笼子锁了你不成?”
若眠强压下涌进鼻腔的酸涩,手掌交叠,重重叩首,“多谢大爷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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