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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她敏感的心脏告诉她不止这些。他犹疑着,陶绮言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没那么脆弱,真心,是相互的。”于是他开口了。“在国外那几年,我陪菱姨很多,在我眼里,她除了术后卧床的时间外,一直都在画稿,劝也劝不住,甚至一天能画很多张。但路简明在走前只找到了很少的一部分,整理下来也只有一两本画册而已,大部分都找不到了。”是遗失?还是被有心人拿走了?
陶绮言没立刻回答。
他一眼看出她压抑的疯狂,她在医院的楼顶,看着空茫茫一片黑幕,想着就这么溶于夜空也不错。今晚超车时,她在车内哈哈大笑着,带着那颗急速跳动又破败不已的心脏,梦想自己已经飞出崖壁之外。
她听到了窗外滴答的雨声,昭示着这是初冬来临的第一次降温。
良久。
“可以。”
她声音小小的,没有犹疑。
谭郁川松了口气,看她头轻轻垂着,褪去往日的活泼灵动,很沉静,坐在他宽大的书桌后面,更显小小一只。
心脏像被轻轻拧了一下,他走过去,女孩却抬起头,眼珠水洗一般澄澈。
“还有吗?”
她敏感的心脏告诉她不止这些。
他犹疑着,陶绮言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没那么脆弱,真心,是相互的。”
于是他开口了。
“在国外那几年,我陪菱姨很多,在我眼里,她除了术后卧床的时间外,一直都在画稿,劝也劝不住,甚至一天能画很多张。但路简明在走前只找到了很少的一部分,整理下来也只有一两本画册而已,大部分都找不到了。”
是遗失?还是被有心人拿走了?
“我不了解设计,但大概知道她有着某些独创的概念,她有次对我提到过一些设想,只是专有名词太多,想不起全部了,凭着记忆,我不觉得Jane.现有的作品里,有诠释得很好的。”
谭郁川自嘲的笑一闪而过,“可能是我太自私了吧,毕竟她不在了,没人做出那样的设计也是理所应当。”
提到这些,陶绮言专业很多,入职以来翻看的那些陈年画册早就告诉她,Jane.近几年风格的变化,新潮流行纵然很好,但在工艺上却少了那些可称专利的创意,这也是工作室近几年都没有突破的原因。
说到自私,那可能她一样自私,只希望Jane.是简未菱苦心塑造出的最初的Jane.,而不是现在这个打着高定旗号的流行品牌。
如果简未菱的那些稿件都还在,应该会好很多吧?
他们在此刻想到了一处,陶绮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雨声淅沥,渐大了。
谭郁川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她顺着他打开的手指,看到了久违的幻羽,蓝珀依旧圆润通透。
她问:“什么意思?”
她早在第一次见面,和王永对峙时就已经表露出了对幻羽的意图,她不信他忘记了。
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于是她试探着问:“如果我想买下它,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
“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当作你和禹霖的订婚礼物。”
陶绮言猛地抬起头,对上他关爱含笑的眼睛。
真是个好哥哥。
也是,他刚才还说让她把他当家人来着。
陶绮言对“订婚”这两个字属实有点麻木,很快恢复了一贯的表情。
“那我就提前感谢谭老师了。”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开口:“我送你回去。”
陶绮言没动,“我也有件事要问你。”
“你是不是在找人盯着我?”
谭郁川动作微顿,随即自然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
“嗯。”
他意识到她敏感的性格之后就料想过她会发现。
“为什么?”
他迟疑着,并不想告诉她,自己曾经在她公寓楼下发现过可疑的身影。
“算了!”陶绮言手环抱着,隐隐意识到什么,“我也不问了。”
“但我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你以后就不能再盯着了,我讨厌这样。”
他想说他的人也没有到24小时监视的程度,最后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好。”
又想了想:“我建议你……搬走,最好是住回清水苑。”
清水苑是简老爷子住的别墅区,陶绮言刚从陶家搬出来的时候曾经在那儿住过两三年,后来才独立出来租房住。
陶绮言挑眉:“这你也知道?”
谭郁川自知理亏,没出声。
她也没过多追问:“行,知道了。”
“我改天就搬。”
陶绮言没深究他了解她多少,谭郁川也没问这个“改天”是哪天,两人在此刻分道扬镳,却无言地达成某种默契。
*
三天后,陶绮言去机场送印子央。
她决定去法国留学,在设计上继续深造,她说这是她哥哥最初希望她走的路,只是她一开始不愿意。
为了向哥哥证明,她投了Jane.工作室的简历,仓促的实习期后,铩羽而归。
“所以现在决定做一个乖妹妹啦。”
陶绮言观察着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勉强,是真心为即将到来的法国之行感到兴奋,稍稍放下了心。
卢旭一直跑动着办理证件、拿行李,没怎么歇下。
“男朋友不陪你?”
印子央笑意微微收敛,盯着卢旭的背影,轻轻说:“他不去。”
陶绮言以为是小情侣即将异地,有些伤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印子央最后给了她一个熊抱,她第一次生出淡淡不舍。
她很少交到亲密的朋友,很喜欢这个圆脸爱笑的女孩。
“如果你三年内来法国,一定要来找我玩!”
她小孩子心性,甚至和陶绮言拉了勾勾。
走tຊ到卢旭面前,她轻轻抱了他一下,语气很平静。
“再见,卢旭。”
大男孩的眼红了一圈,却没说什么。
送走印子央,陶绮言朝机场外走。
老远就看见一辆布加迪相当骚包地停在很显眼的位置上。
边上站着的不是谭禹霖又是谁?
他也看见了她,隔着老远朝她挥手,还叫她名字,动作很大声音也很大,惹得周围人又朝她这边看过来。
陶绮言快走几步,走到车边拉着他的手摁下去。
“叫什么!”
谭禹霖眼睛亮亮的盯着她,“这么巧啊你怎么也在机场!”
那晚跑山之后,陶绮言转天上午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她以为是谭二少后悔了不想出修车费,结果居然是叫她出去赛车。
前一晚因为被他哥带走得知爆炸性消息而失眠的陶绮言相当烦躁,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但他相当不屈不挠,甚至陶绮言都没有适应这位大少爷对自己前后态度的转变。
看来谭二少在找乐子上确实有着非人的天赋。
“我送我朋友,你来干嘛?”
“送陆绍文啊,他刚进去,出国。”
陶绮言不是个多事的人,但印子央前脚刚走,后脚陆绍文也出国。
于是她多问了一句:“哪个国?”
“法国。”
“……”
想起陆绍文强硬的性格和执着于印子央的眼神,她皱了皱眉。
希望两个人去的不是一个法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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