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学多久,宋薇岚就让她去给一个肚子疼的病人开西药,纪云白不同意,病人当晚却暴病而亡。病人的家人叫嚷着是纪云白开的药医死了人。纪云白的辩解没有人信,所有人都谴责她。而最令她绝望难过的是:贺嘉言也不信她,甚至亲手把她送进了监狱。三个月后,事情被查清,纪云白被无罪释放。来接她出狱的却不是贺嘉言,而是远隔千里的傅母。傅母告诉纪云白:傅父不相信她医死了人,在为她奔波途中去世。
1977年,高考恢复,纪云白如愿嫁给贺嘉言。
也是这一年,贺嘉言的白月光留学归来。
从此,纪云白再未见到贺嘉言的目光为自己停留。
重生回到1977,纪云白只有两个念头。
第一,参加高考。
第二,和贺嘉言离婚。
……
“爸,我知道错了。”
1977年,深冬,沈阳军区。
纪云白在邮局电话门口排了很久的长队,拿起电话,冻得发青的唇开口说的第一句就是‘知错了’。
电话那头似被震住,久久不言。
纪云白声音却颤抖而坚定。
“爸,我向你保证,这次一定好好准备,参加一个月后的高考。”
话筒那头终于传来傅父沙哑的声音:“纪云白,你要时刻记得,你是医者,心思要放在治病救人身上,而不是为男人冲昏了头。”
“爸爸相信你,以你的头脑,定然能考上最好的医学院,将中医传承下去!”
再次听见父亲敦敦教诲的声音,纪云白的眼泪不争气落下。
直到电话挂断的那刻,纪云白才终于相信。
她重生了!
重生在父亲还没去世,她的前途还没毁掉的1977年!
上辈子,纪云白的团长丈夫贺嘉言调任沈阳军区,同行的还有丈夫的初恋宋薇岚。
本来准备参加高考的她,为了握紧贺嘉言的心,辜负了父亲的期盼,在高考前夕一个人踏上了随军的道路。
纪云白心想:高考什么时候都可以考,可贺嘉言若是真和初恋重修旧好,她怕是会后悔一辈子。
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去,竟是万劫不复。
天空飘起大雪,纪云白一深一浅地踏着雪回家。
进家属院的时候,就见贺嘉言正站在家门口等着,似乎忘了带钥匙,军大衣一身飞雪。
“去哪里了?”
见到纪云白,贺嘉言年轻了几十岁英俊面孔露出不满神色,眼里满是对她的审视。
纪云白顿了顿,语气平常:“刚刚去给我爸打了电话。”
她说完,就进了院子。
等进了屋,纪云白又先开了口:“我找了家医馆当坐诊大夫,需要你签身份证明。”
贺嘉言侧目看了她一眼,眼里的不耐仿佛下一秒就要迸发出来:“阿岚已经同意你给她助理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要是真的想当医生,就跟着阿岚好好学!”
纪云白呼吸微微一顿。
上辈子她确实跟着宋薇岚去学了西医,但宋薇岚并不是诚心教她。
没学多久,宋薇岚就让她去给一个肚子疼的病人开西药,纪云白不同意,病人当晚却暴病而亡。
病人的家人叫嚷着是纪云白开的药医死了人。
纪云白的辩解没有人信,所有人都谴责她。
而最令她绝望难过的是:贺嘉言也不信她,甚至亲手把她送进了监狱。
三个月后,事情被查清,纪云白被无罪释放。
来接她出狱的却不是贺嘉言,而是远隔千里的傅母。
傅母告诉纪云白:傅父不相信她医死了人,在为她奔波途中去世。
她的父亲,好不容易才挨到平反,却连一个福都没享。
那是纪云白过的最寒冷的一个冬天。
想到这里,纪云白神情微微僵硬,但又很快恢复自然。
“不麻烦宋医生了,我只是学中医的,贸然去她的诊所,只会让她费心分神。”
“她当医生已经很累了,我不能给你和她,还有部队添麻烦。”
这与以往完全不同,通情又达理的话让贺嘉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纪云白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掏出证明书递给他:“签字吧。”
贺嘉言接过证明书翻开。
纪云白看着,轻轻攥紧了掌心。
下一秒,就见贺嘉言直接翻到了签字栏,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能这么想挺好的,希望你说到做到。”
话后,男人径直进了浴室。
纪云白看着贺嘉言递来的证明书,微微垂眸,声音沙哑:“可我纪云白,一直都是说到做到的呀……”
上辈子做错的决定和吃过的亏,这辈子,她要一一纠正!
纪云白轻轻地翻开证明书夹页,映入眼帘的赫然竟是离婚报告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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