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看着陆行迟脸上红肿的印记,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很快,他收回视线,转身准备离开。陆行迟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小声说着。“顾总,我病了,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为我引见一下陆医生。”江绾愣了愣,转头看向陆行迟,眼底尽是打量:“什么病?”“骨……肿瘤。”陆行迟轻声道。江绾嗤笑出声:“你怎么不说自己得了绝症?骨肿瘤自己去医院手术,陆叔很忙,没空理你。”
止了血,陆行迟谢过楚洺秋,而后就下了车。
外面日暮将落,晚夏鲜红。
陆行迟一个人站在街头,不知何去何从。
车上楚洺秋的话回荡在脑中。
“你现在的病情已经发生变化,再不化疗,恐怕活不过半年。”
“骨癌晚期存活率低,但陆医生曾有过成功的案例,你找到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夜里的风格外冷,陆行迟看着手里的名片,叹了口气。
陆医生是骨科专家,也是江绾的亲叔叔。
别说两人已经离婚,就是没有离婚,江绾也不会把人介绍给她。
可如果不治,她死了只剩母亲一个人,她该怎么活?
七年前,陆行迟的父亲去世,温母亲性情大变,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母亲是她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她曾答应过父亲,今后一定会照顾好她。
陆行迟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回去找江绾。
她可以净身出户,只求江绾能帮她一次。
徒步走到顾宅门口,她顿时感觉浑身血液停住。
远远看去,只见温母卑微地跪在江绾前面磕头乞求着什么。
陆行迟快步走过去扶起温母:“妈……”
温母听到声音,扭头看着她忙说:“夏夏,你快跪下,求顾总原谅。”
陆行迟咬唇,却没有动。
她看着温母额头上的鲜血,眼中湿润,抬头望向江绾一字一句:“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我妈也是你的长辈,你再怎么瞧不起她,也不能如此折辱她。”
江绾眼中不屑,嘴边扬起一抹嘲讽:“长辈?那这位长辈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温母见状,眼中一闪,拉着陆行迟就要一起跪下。
可陆行迟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跪下……你给我跪下!听到没有!”
温母直起身,一耳光狠狠地打在陆行迟脸上。
“妈妈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跪下!”
陆行迟嘴边鲜血溢出,半边脸红肿起来,脚下颤抖,却仍旧没有动:“妈,我们回去吧……”
温母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她红着眼,怒道:“你生是顾总的人,死是顾总的鬼,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敢离开,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陆行迟看到温母眼底的执着,尽是不解。
她强忍住心底的酸涩,慢慢吐出一个字:“……好。”
温母听完,这才心甘情愿地离开了。
顾宅外一阵寒凉。
江绾看着陆行迟脸上红肿的印记,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很快,他收回视线,转身准备离开。
陆行迟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小声说着。
“顾总,我病了,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为我引见一下陆医生。”
江绾愣了愣,转头看向陆行迟,眼底尽是打量:“什么病?”
“骨……肿瘤。”陆行迟轻声道。
江绾嗤笑出声:“你怎么不说自己得了绝症?骨肿瘤自己去医院手术,陆叔很忙,没空理你。”
听到如此不屑的口气,陆行迟强装的勇气瞬间消散,手无力地垂下。
此刻,她看着江绾,只觉他是如此的陌生,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七年前的那些过往,此刻回想,竟恍若隔世。
江绾看她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耐:“一点生气都没有,真不知道楚洺秋怎会看上你!”
陆行迟心里早已千疮百孔,听闻这句话,浑身血液仿佛冻住。
她眼前又慢慢变得漆黑起来,连带着头部也出现剧烈的疼痛。
自从病情加重后,她的症状越发多了。
她想快些逃离此地,然而眼前一片漆黑,脚下踉跄着,不自觉地朝顾宅内走去。
一只手拦在了她的身前。
“月瑶在里面,你进去不合适!”江绾凉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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