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抚掌大笑:“妙啊云先生!你真得坏得跟个小人一样,本王怎么就没想到呢!”帏帽后面的嘴角一僵,形状姣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怒。这憨憨会不会说话?这叫智谋!二皇子临走前,白衣人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殿下,小心行事,不要露出马脚。”二皇子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本王知道,让小九的奸细透露给小三,小三的奸细透露给小九。”等到二皇子坐上马车离开,包间的墙后忽然打开一扇门。
德庆二十年,夏,太子薨,后悲痛欲绝,帝派大理寺查案。
“最后的结果就是将太子太傅一家流放明州,太傅大儿因涉嫌毒害太子被斩杀,东宫的一干人等全部被洗牌了一遍。”
又换了个三花猫皮肤的996说着它得到的消息。
已经长成亭亭少女的秦南乔漫不经心地将鱼食撒进池塘里,看池里鲤鱼争食。
良久才道:“太傅大儿应该是被人当枪使了,真正的凶手还隐在幕后。”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宫里的争斗当真是比战场还暗箭难防,就连太子都躲不过去。”秦南乔面色如常,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的事。
这十年,她与宫中诸位皇子公主并没有过多交际,一是跟这些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家伙打交道太累,二是怕自己太显眼。她自认不是什么聪明人,越是接近九子夺嫡时机越是要苟,暗戳戳发展才是王道。
“老头又去新来的王美人那了吧?”
“嗯,在太子棺椁前哭了一会又去厮混了。”
秦南乔真是一点都不意外,要是老头真得真心实意伤心,她才要怀疑人被夺舍了。
当然,她下手起来就更不会手软了。
将最后一把鱼食撒进水里,秦南乔拍拍手,转身离开。
“我们也该出发去大西北了,这京城就让给这些能人们斗一斗吧。”
从太子薨后,京城的氛围开始紧张起来,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
“云先生,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茶楼的包间里,二皇子对坐在对面、戴着帏帽的白衣人恭敬道。
“依某之见,二皇子这段时间需要暂避风头。”
如珠似玉的声音又带着一丝少年人的低哑,二皇子神思迷糊了一瞬,又瞬间回过神,欲盖弥彰地低头摸摸鼻尖。
随后,疑惑问:“为何?现在可是笼络朝臣的最好时机。”
“正是因为如此,殿下才更应该避嫌。”帏帽后的声音道,“太子之下,殿下为长为尊,最为可疑。若殿下此时还要去争上一争,保不齐其他皇子会一致转移矛头到殿下身上。”
二皇子也忍不住肃穆神色。
“那云先生的意思?”
“无中生有。”
“无中生有?”
白衣人从衣袖里掏出几根小棍子摆在桌上,纤长的手指轻轻摆弄棍子。
“当下储君最热人选,殿下您、三皇子、六皇子以及九皇子。太子之死虽说是太子太傅大公子所为,但我们都知道背后另有其人。殿下何不让人放出消息,说太子之死跟六皇子有关呢?”
二皇子眼睛一亮:“但为何选择小六?”
“六皇子的势力没有太强,又没有太弱,若是三皇子和九皇子都转换矛头对准六皇子,说不定鱼死网破下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白衣人施施然地收回手拢进袖中,一派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
“但是如果小六不承认呢?”
帏帽后面的人勾起嘴角:“他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只要另外两位殿下信了不就行?就算不信,这么好的能把另一个竞争对手拉下马的机会,他们也会让其成为事实。”
二皇子抚掌大笑:“妙啊云先生!你真得坏得跟个小人一样,本王怎么就没想到呢!”
帏帽后面的嘴角一僵,形状姣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恼怒。
这憨憨会不会说话?这叫智谋!
二皇子临走前,白衣人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殿下,小心行事,不要露出马脚。”
二皇子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本王知道,让小九的奸细透露给小三,小三的奸细透露给小九。”
等到二皇子坐上马车离开,包间的墙后忽然打开一扇门。
一个精明清瘦的中年人从门内出来。
“殿下,这二皇子靠谱吗?”
白衣人摘下帏帽,露出一张霞姿月韵的脸,脸部的每一处轮廓都显得恰到好处。
这张极美的脸此时一脸无奈:“孟叔,不是说过了不要再叫我殿下,现在哪还有什么殿下。”
少年人颇为自嘲又带着一丝隐秘不屑地哼了一声。
孟叔颇为不赞同,固执道:“殿下就是殿下,只要将这天下倾覆,您还是金尊玉贵的殿下。”
少年人眉眼间拢着一丝无奈,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只好转移话题。
“这二皇子虽然蠢是蠢了点,但起码好忽悠和听话,到时候就算我们做的事暴露,推到他身上就行。就让他们狗咬狗先斗一波。”
孟叔看出少年的排斥,虽然不悦,也只好说是。
“对了,我之前要你准备的身份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已经办妥了。”
“那三六九斗起来了?”听着996来报,秦南乔有点意外,她刚想这么做,哪个能人先走了她的路?
只是几秒钟的思考时间,秦南乔二话不说将太微唤来,让他去推波助澜,务必让这三人斗的你死我活。
现在的星宿卫已经大大脱胎换骨,既能上阵杀敌,又能打探情报,更是古代版公众号,造谣搅屎棍的功力与日俱增。
“不过说起来,我这二皇兄这次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秦南乔摸着下巴,“我要去大西北,可少不得这母子俩帮忙。”
秦南乔一拍椅子扶手:“走,统子,我们去看看亲爱的萧贵妃。”
萧贵妃最近的心情有点美好,平日里憨头憨脑的儿子这次没给她闹什么幺蛾子,老三老六老九斗得不可开交,剩下的皇子不足为惧,等这三人斗个你死我活后,捡漏的还不是她儿子?
不过在听到贴身宫女南絮来报秦南乔来了,心情就不太美好了,一张保养得如同二八少女的脸拉得老长。
“哎哟娘娘,您这脸怎么看见我就拉得跟驴脸一样?”秦南乔笑眯眯地直接走进来,把受tຊ靖康帝宠爱的小人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放肆!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萧贵妃美目一瞪。
秦南乔一点不带怂地自顾自坐在椅子上,打开茶盖看了一眼,反客为主地吩咐南絮:“南絮,帮本公主上杯茶。”
南絮瞄一眼萧贵妃铁青的脸,又看一眼嚣张的秦南乔,只好去给她倒茶。
“你到本宫这来干什么?”萧贵妃冷冷地问。
实在不是她不想教训秦南乔,每次她给秦南乔使绊子,秦南乔也不管证据不证据,直接就跑到靖康帝面前告状,把她做过的没做过的一股脑安在她身上。更邪门的是,靖康帝竟然也信这小贱种,每每交锋都是她吃亏。
一来二去,萧贵妃也长了记性。
“娘娘你也知道,我从小亲娘早逝,也没个母家帮衬。我听说娘娘以前跟我母妃关系可’好’呢~”秦南乔将重音放在“好”字上,成功地看到萧贵妃脸皮抽了一下,捧起茶杯挡住上翘的嘴角,装模做样地喝了一口。
“十一这及笄礼父皇也想不起来,真是好生让人失望。不过听说娘娘前些日子新得了一支点翠嵌珠青鸾簪,不知十一可否有幸得见?”
萧贵妃眼角一抽,原来是打秋风来了。
萧贵妃不想给,因为她自己也喜欢。
“或者我去父皇那说说——”
“南絮,”萧贵妃面无表情,“拿出来给十一公主瞧瞧。”
“诺。”
等到南絮捧着簪子给秦南乔,秦南乔爱不释手:“这簪子好生漂亮,我喜欢,不知娘娘可否割爱?”
萧贵妃皮笑肉不笑:“怎么,便是没为殿下准备及笄礼,往日陛下难道少了你的赏赐?”
“父皇给的自然也是好的,可十一爱美,看到美的东西都想要。”秦南乔假惺惺地抹眼泪,“可怜十一自幼无母,要点好看的发饰都要到娘娘这来,真是羞煞人!”
萧贵妃:本宫可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萧贵妃怕她再说下去,明个儿自己就成了欺凌幼女的恶毒后母,更别提这小贱种这十年年凭着那几只狸奴和谄媚本事深得靖康帝喜爱。
“既然十一公主喜欢,那就拿走吧。本宫年纪大了,也不适合这些年轻物件。”
“娘娘真是明事理,那十一就谢过娘娘了。”秦南乔笑眯眯地行礼后头也不回地踏出门。
走到拐角,秦南乔与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宫女擦肩而过。
“多跟贵妃说说西北的’好’。”
“诺。”
秦南乔盯着手里的那根簪子,嘴角一扯,哼笑出声。
贵妃娘娘,我能不能成功去西北,就要看你的枕头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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