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只有烛火晃动。樊白泠看不到百里明宸神情,只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半晌过后,才听他道:“白泠,并非是我不准,而是我真怕你重蹈覆辙。”樊白泠懂得百里明宸的意思,可这世间,本有些事非做不可。更不用说,如今的她已不复从前。同样的错误,自然也不会犯第二次。樊白泠垂下眼睫,只盯着锦被上的合欢花纹:“你且放心,从城墙上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已无孟鹜。”闻声,百里明宸急急转过身来。
使臣所住的驿站当中,灯火通明。
等到樊白泠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她缓缓睁开眼,待眼前景象慢慢清晰,就瞧见了百里明宸担忧的脸。
见她醒转,百里明宸忙上前询问:“白泠,你可还好?”
樊白泠艰难地摇了摇头,喉间仍有些涩痛:“无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原定的计划,是趁着宫宴假装行刺孟鹜,再由樊白泠挡在他身前,以此骗取信任。
但眼下,怎会变成一场新的刺杀?
旁侧百里明宸,脸上也是愁云笼罩。
他端起身边茶盏,替樊白泠倒着茶:“那刺客被抓后,我看过他的脸,并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百里明宸话至一半,就不再说下去。
而躺在榻上的樊白泠睫羽一震:“你是说,今日宫宴上有两波刺客?”
趁着使臣朝拜时动手,究竟是谁有此熊心豹子胆?
这要是有什么闪失,牵涉的可是好几个国家,只怕又是一场恶战。
百里明宸端着茶水送到她唇边,沉呤了片刻:“是,如今宫里已经在查了,你不必担心。”
樊白泠抿了口茶,喉中舒畅了许多,心底却思虑重重。
她咽下茶水,秀眉微蹙:“今日这桩刺杀,只怕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百里明宸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倒也没有多意外:“那刺客是朝着九千岁去的?”
听到他这本能的称呼,樊白泠不免无奈一笑:“我们已经从他手中逃出来,没必要再对他如此尊敬……”
笑着,她胸口又泛起一丝疼意。
樊白泠倒吸了口凉气,解释道:“是,多半是徐元慎派来的人,三年又三年,没想到他们还在斗。”
闳国这局面,还不知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去。
不过,倒也不妨碍她计划的进行。
百里明宸愁眉紧皱地将手中茶盏放回了桌上,头也不回的说:“白泠,我知道你是想亲手毁掉孟鹜这么多年的基业,但这绝非一朝一夕能做到,你待这儿实在危险……”
“三个月。”没等百里明宸把话说完,樊白泠就出声打断。
闻声,百里明宸滞了瞬,脱口问道:“什么?!”
樊白泠望着他的背影,抑住心口疼痛。
她的声音,轻缓而坚定:“三个月,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跟你回西风。”
厢房内,只有烛火晃动。
樊白泠看不到百里明宸神情,只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半晌过后,才听他道:“白泠,并非是我不准,而是我真怕你重蹈覆辙。”
樊白泠懂得百里明宸的意思,可这世间,本有些事非做不可。
更不用说,如今的她已不复从前。
同样的错误,自然也不会犯第二次。
樊白泠垂下眼睫,只盯着锦被上的合欢花纹:“你且放心,从城墙上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已无孟鹜。”
闻声,百里明宸急急转过身来。
他望着樊白泠正欲开口,背后房门却吱呀一响。
樊白泠抬眸望去,就见房门大开。
而孟鹜修长的身形,正逆光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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