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她明明第一天就说过,不喜欢胡萝卜。“水果。”靳曜刚才在门口听见她在里面聊天,瞥了眼她握着的手机,漫不经心问。“朋友?”南昭捧着盛着水果的玻璃碗,手机不小心硌在玻璃壁上,发出了一点悦耳的脆响。她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嗯,家里那边的闺蜜。”原来是闺蜜。他点了点头,“明天还去学校吗?”“不了吧。”南昭没有任何犹豫,她没打算高二就把自己的时间全都压榨给学习。
南昭小时候最喜欢被人哄。
总是像个小受气团子鼓着腮帮子,特意坐在最显眼的地方,提醒大人们:还不快来哄哄我!
哄一哄就什么气都没有了,乖乖当个小甜心。
可惜后来他们都忙的没有时间回家,回来了也是吵架。
渐渐的她就不喜欢了。
今天不知怎么,被闹得小气性又悄悄跑出来了。
但靳曜似乎很喜欢她对他没顾忌闹脾气的样子,说什么都好脾气的顺着,耐心的哄,“我错了,给你剔骨头赔罪行不行?”
“……”
南昭瞪他,这样就显得她一点都不理直气壮了。
“嗯?”他低笑着问。
最终,她声音小小的“哼”了一声。
靳曜无声的弯起唇。
晚上,南昭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旁边放了一摞试卷,手臂下垫着草稿纸,认真写着。
宜中休单周的作业是按照住校生在周末的自习课算的,两天均下来每科都要有一套试卷。
加上晚自习,还有些零碎的。
南昭先写完了抄写作业,耐下性子写其他科目。
物理试卷后面的大题她写的格外艰难,好不容易把能确定的题目都写完,就开始蔫蔫的盯着空着的试卷发起了呆。
搁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亮,开始嗡嗡震动。
南昭偏了下脑袋,伸手拿过来。
叶子:[呼叫昭昭昭昭昭]
叶子:[宝贝,我放假了!欢呼.jpg]
叶子:[你适应的怎么样?]
南边有雾:[还不错?]
南昭想到了沈念这个活宝同桌,不自觉的笑了下,抱着手机打字。
南边有雾:[同学们都很好。]
叶子:[那就好哦。]
随后,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
南昭拿过挂在笔筒上的耳机戴好,接通,下一秒对面欢快清脆的声音就响起来。
“昭昭!”
“呜呜呜我想死你了!”
南昭扯过身后的抱枕压进怀里,舒服的窝进椅子,软笑着说,“我也想你呀。”
她叹了口气,“感觉都快一个世纪没跟你见过了。”
“可不是吗……唉。”那边说的是苏州话,南昭就也自然的切回了家乡音儿聊天。
闺蜜俩抱怨起来跟撒娇没什么两样,对面说,“我好不习惯哦。”
“昭宝,你一走,我连一起逛操场的小伙伴都没有了。”
说起以前的生活,南昭这些天刻意忽视淡化的情绪冒出头,想念的情绪也有些难压。
她有些低落道,“是哦。”
她现在走读,别说逛操场了,唯一去操场的时候除了课间操就是每周一节的体育。
虽然靳曜大部分对她很好,但欺负她的时候也很可恶。
气得她想咬他。
似是察觉到小姐妹的低落,对面很快笑着转了话题,“咱们班里那几个玩的不错的,知道你转走了,还难过了好一阵呢。”
“尤其是那谁,咱级草。”
“好赖也是大帅哥一枚,锲而不舍的追了你小半年,结果你说走就走了哈哈,聚会时候哭的可惨了。”
南昭窘了半晌,无奈的说,“叶子,你别瞎说。我们俩之间本来就什么也没有。”
“哎,是是是,没有。但宝贝儿你跟我说实话,他好赖也扒着天菜的边蹦哒了,追了你这么久,你真半点儿感觉也没有啊?”
“没有。”南昭毫不犹豫的回答,她下巴抵着抱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她比较心动冷痞那一挂的。
叶子笑哼,“要我说,还是他不够帅。”
帅……
南昭几乎是紧跟着就想起了住在斜对门的那人。
她呼吸紧了紧。
半晌,她手指抠弄着手机壳,心不在焉的垂下眼,卷卷密密的眼睫蝴蝶振翅般扑簌着,“别胡说,现在哪是想那些的时候。”
“好吧好吧,知道啦,乖宝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南昭抽了份语文试卷写。
不知不觉的就聊到了晚上九点多。
房间门被轻叩了三声。
南昭一顿,门外传来声音,“方便进吗?”
叶子问,“是你那个哥哥?”
“嗯。”南昭轻轻应了声。
外面的人没有再敲第二次,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等着。
她清了清嗓子,忘了切回普通话,脱口便是软绵绵的调子,染几分甜,“可以。”
靳曜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指尖微用了些力。
许是他太久没有动静。
里面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家乡话,这次换回了普通话仍是软绵绵甜蜜蜜的调儿。
“靳曜哥?”
又过了几秒,响起脚步声。
门从里面被主动拉开。
南昭握着手机,探出个脑袋来,她洗完漱就拆了头发,此时戴着兔子发圈,松松绑着,落了几缕下来,随性可爱。
靳曜静了静,看着她。
她看向他的眼睛亮亮的,软声和他解释,“我刚才应你了,但你好像没听见。”
“嗯。”靳曜嗓音低低的。
他弯了弯唇,抬手揪住她脑袋顶支起来的毛绒绒兔耳朵,轻笑问,“吃胡萝卜吗?”
南昭:“……”
她明明第一天就说过,不喜欢胡萝卜。
“水果。”靳曜刚才在门口听见她在里面聊天,瞥了眼她握着的手机,漫不经心问。
“朋友?”
南昭捧着盛着水果的玻璃碗,手机不小心硌在玻璃壁上,发出了一点悦耳的脆响。
她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嗯,家里那边的闺蜜。”
原来是闺蜜。
他点了点头,“明天还去学校吗?”
“不了吧。”南昭没有任何犹豫,她没打算高二就把自己的时间全都压榨给学习。
趁着还没那么紧张,能放松一天是一天。
迟疑了一下,她问,“靳曜哥,明天我家里那边的朋友可能来找我玩,可以吗?”
“随你。”
“那……如果来不及回去的话,可以留宿吗?晚上住酒店的话,我怕不安全。”
她也不太敢住。
女孩子求人时总是小心翼翼又讨巧的模样,连语调都是显而易见的撒娇,软而怜人。
靳曜听见自己胸腔的跳动,鼓点般,又“嗯”了一声。
南昭得到了许可,欢喜的和他道谢。靳曜转身要下楼,想起什么,提醒她,“放假也别睡太晚。”
“好,知道啦。”
隐约还能听见女孩子软软的苏州话,“他同意了。你明天坐哪个车次的高铁,我去接你!”
靳曜指尖蜷了下,眼底晕起一片夜色。
好听。
想听她在耳边说。
哭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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