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隔着一床被褥躺好,图崖的声音低得像一首草原上的催眠曲。“公主,你大可以放心,”他的掌心温暖,像是赤诚的火,“只要你不愿意,我什么都不会做。”一整天的劳累让萧安乐疲惫地闭上了眼,听闻这话也只是带着鼻音嗯了一声权当应和,图崖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却见这从中原千里迢迢赶来的,像一朵娇弱的水莲般的公主,竟已放心地熟睡了。她全然不害怕图崖,就像是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图崖说:“长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这话令萧安乐愣了谁,对方却笑着牵起她的手,将那小樽合卺酒递到她手上。
还真是学了个四不像。萧安乐失笑,跟着他喝了交杯酒。
至少直到这一步,安国的态度都是友善的,萧安乐轻轻收起了手中淬了毒的簪子,却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她心中一紧,图崖却摇摇头,从她手肘摸出了簪子,丢在一旁的桌上。
“不要伤到自己了。”
他什么都知道。
萧安乐无端地松了口气,夜愈发深了,帐篷里却没有一点寒意,男人没有半点要碰她的意思,这让萧安乐心中那紧绷的弦松懈了下来。
他们隔着一床被褥躺好,图崖的声音低得像一首草原上的催眠曲。
“公主,你大可以放心,”他的掌心温暖,像是赤诚的火,“只要你不愿意,我什么都不会做。”
一整天的劳累让萧安乐疲惫地闭上了眼,听闻这话也只是带着鼻音嗯了一声权当应和,图崖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却见这从中原千里迢迢赶来的,像一朵娇弱的水莲般的公主,竟已放心地熟睡了。
她全然不害怕图崖,就像是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翌日醒来时床铺上空空荡荡,图崖早就起了床去上朝,草原上的大王也需要与群臣议政,并非中原人所想的那般茹毛饮血,毫无仁义礼信。
萧安乐躺在榻上看着头顶繁杂的花纹有些失神,随即门被推开,图朵钻了进来。
“嫂嫂,”她的汉话说得夹生,却别有一番可爱,“起床啦,你肚子饿不饿?”
萧安乐第一次喝到那么香醇的马奶,热气腾腾地从炉火上端起来,还有薄薄的一层奶皮子。
“这个很好喝。”她主动对图朵说,对方惊喜地睁大了眼。
“嫂嫂喜欢的话,我的也给你。”
晌午时间图崖从殿前回来,他们就像最普通的一家人,中间没有隔着宽阔的桌案,围坐在一块儿吃饭。
看着挽起袖子啃羊腿的图朵,她脸上显现出稍稍的无措,图崖看出了萧安乐的茫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小的藏刀,分割开碗里的骨头和肉块,再放在她面前。
图朵笑了起来,用草原上的话和图崖说了什么,对方用刀柄敲了敲她的脑袋,图朵便吐了吐舌头。
“她说什么?”
这是萧安乐第一次主动和图崖说话,对方含着笑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知道了你会不好意思的,快吃吧。”
“我说,这里还没长齐牙齿的小孩,也会用刀分肉吃——”
不出意外,图朵又挨了一下揍,她张牙舞爪地要抢走哥哥碗里的羊腿,却蓦然发现被调侃的萧安乐,尽数通红的脸颊。
“嫂嫂我错了,”她吐吐舌头,“下次我也给你分肉!”
三个月来,萧安乐也学会了挽起袖子大口吃肉,她不再顾忌那作为长公主从小到大学会的礼节,除此之外,骑马和草原语也精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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