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倒是气定神闲,她被所有人排挤都习惯了。但只有我知道,她有多屈辱。我捏了捏她的手,她扭头朝我笑笑。这时,顾焰骋忽然转身挥了下手,就正好把我怀里抱着的礼物盒打掉在地上了。盒子封面是蜀绣,盖子用一枚牛角做的扣子别在底部的搭扣里,松松的,也就是个样子。所以掉在地上后,盖子就被撞开了,里面我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也掉在了地上,叮呤咣啷一通声响后,砸了个稀碎。
宾客已经来了,大宅内衣香丽影,人头攒动。
时间尚早,开席还有段时间,我爸在偏厅端坐,接受众人的参拜和接受礼物。
对于动辄半年才见一次的父亲,我并不熟。
但是人人都说,论长相,我是最像他的。
我有他英气十足的眉毛,英挺高耸的鼻子,就连脸型,嘴唇都极像他。
我妈经常看着我的脸说,我就是女版的我爸。
好奇怪的一句话。
我们在偏厅门口等着,参拜也没轮到我们。
排在我们前面的是四房。
是的,四房是排在我们三房前面的,谁让老四生了两个仔,名字也起的特招摇,特意问爸爸要了焰这个字,取名顾焰弛和顾焰骋,是希望她这两个儿子在商场上驰骋。
他们驰骋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一个整天泡吧的朋友倒是天天都能在酒吧遇到他们。
我妈看到四房储美珍,客客气气地跟她打招呼。
“美珍,很久不见了。”
储美珍却连头都不回,用她头顶的鸡窝对着我们。
我妈倒是气定神闲,她被所有人排挤都习惯了。
但只有我知道,她有多屈辱。
我捏了捏她的手,她扭头朝我笑笑。
这时,顾焰骋忽然转身挥了下手,就正好把我怀里抱着的礼物盒打掉在地上了。
盒子封面是蜀绣,盖子用一枚牛角做的扣子别在底部的搭扣里,松松的,也就是个样子。
所以掉在地上后,盖子就被撞开了,里面我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也掉在了地上,叮呤咣啷一通声响后,砸了个稀碎。
伴随着女眷们的尖叫声,围过来不少人看热闹。
顾焰骋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片,我还没发声,他反倒恶人先告状。
“顾晚凝,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碰瓷吧?”
顾焰驰捡起一片碎瓷片瞧了瞧,丢进了垃圾桶里:“老二,稍安勿躁,几十块钱的东西,谁都赔得起。”
这是我花了功夫才找到的康熙御制珐琅彩碗,博物馆都看不到的好东西,
我爸喜欢古董,尤其是很难找到的孤品绝品,我跟几个古董老玩家泡了半年,才搞到了这只碗。
没曾想,还没送到我爸手里就碎成了渣。
我妈的脸色,比地上的白瓷片还要白。
她哆嗦着嘴唇,尽管她努力在维持着风度,却无法控制她的伤心和绝望。
天知道她盼今天盼了多久,对我寄予了多大的希望。
她极力克制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掉下来。
我无法共情我妈的绝望,我满胸腔的只有愤怒。
我不止一次想一把火烧了这里,烧掉这些丑恶的丑陋的嘴脸。
但只是想想而已。
过一把意淫的瘾,到最后还是得低眉顺眼地接受他们的羞辱。
妈跟我说过一句话,成王败寇,做不到人上人,只能低三下四,抓住一切机会。
我妈不服啊。
我呢,作为她唯一的女儿,跟着她忍辱负重,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储美珍转过身看了一眼,很淡很嫌弃地说了一句:“那谁,还不过来扫了,别扎了谁的脚。”
我真想捡起一片碎瓷片刮花储美珍那张胖脸。
傻子都知道三房这是故意的。
他们不是第一次了,前年的礼物,也是他们破坏的。
我攥着拳头,我妈却跟我摇了摇头:“晚凝,你去叫人过来清理一下。”
我们被欺负,从来不撕逼。
因为势单力薄,撕也撕不过,若是在爸爸面前吵吵嚷嚷,更是惹他讨厌。
我眼睁睁地看着储美珍带着两个儿子走进了偏厅。
马上就到我们了,我送什么给爸爸?
送地上的碎瓷片?
我强忍着去找人来清扫,大厅内熙熙攘攘,女眷们身上的香水味冲的我脑袋疼。
我走到门口深呼吸,每次来顾家,我的情绪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忽然,一只手把我拉到了一个柱子的后面,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又陌生的声音。
“我们又见面了。”
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网站地图
Copyright © 2019-2024 zwojianding.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