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的蓝季隐在了暗处,像头环视周围的狼,只要猎物一出现就能上去咬断对方的脖子。这个决定是周儒看见魏哲发过来的照片的时候下的。走出来的商洁看见站在窗口眼如沉水的周儒万般心思全部归于沉寂。“谈完了。”周儒伸出手:“谈完了,我们去吃饭。”不久前,刚吃过炸鸡的商洁一点也不饿,不过她什么也没说,把手伸了过去。刘琪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
“商榆的成绩就不好?就我所知,商榆的成绩在年级里面能进前十。身为班主任,你担心何明的前途,为什么不担心商榆的?因为身上的伤,有些工作他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胜任。因为身上的伤,他可能连学业都无法继续。”
刘琪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和愧疚,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何明偏科,理科特别好,他走寻常的路子上不了好大学。商榆不一样,他总成绩很好,可是任何一门挑出来,都不是最拔尖的,他走竞赛的路子走不通,但是高考可以。”
商洁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一个老师的嘴里说出来。
“你这是典型的看上眼的无罪论。他就算在某一方面特别的拔尖,人品不好也是祸害。刘老师久在教育界,不会这点道理也不懂吧?”
“谁年轻时没犯过一点错?再说,他也不到十四周岁,像商榆这样的伤,也判不了何明的刑,顶多赔点钱,被教育两句。你是明白人,本身又是江城人,以后也是要在江城待的,得罪了人,未来的路就走窄了。”
“我就算是撞了南墙好像也和你没半点关系吧?”
商洁起身要走,被刘琪拦住:“何必这么固执?”
商洁嗤了一声:“何家给你多少钱,让你昧着良心到这里和我说这些话?”
刘刘琪的脸上闪过一丝被揭穿真相的恼羞成怒:“你这个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不知道祸从口出么?”
商洁笑了,不过眼睛里面满是嘲弄:“刘老师定然也不知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好名声对于你来说太重要了,可是你却不珍惜。”
刘琪猛然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商洁原本念着他教了商榆一年多,回头想听听商榆的意见才决定是不是要到教育局去揭发刘琪,这一下倒是不必问商榆了。
这样的人怎么好意思还待在教育界?
商洁不想再和刘淇缠斗,起身出了会客室的门,诧异居然在屋门口看见了周儒。
他穿着月白色的衬衣,上面的标识是商洁tຊ没见过的,依然是习惯性的黑色西装裤,衬的那条腿又长又直,还有脚上的那双皮鞋依然不染尘埃。
他整个人笼在夕阳里,一颗烟已经在他的指尖燃了一半,侧头看过来的时候发现商洁也在看他,唇边牵出了个笑意。
“不是说晚八点么?”
“晚上的会挪到了明天早上,”他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急不可耐地过来见商洁,往会客厅的方向努了努嘴,“谈完了?”
其实他早就来了,把商洁和刘琪的谈话听了个十全十。
当时蓝季就在旁边,诧异周儒没有进去帮忙。
“要我进去么?”
当时的周儒摇了摇头:“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两次,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亲自去面对。”
久在商场经历,周儒最明白要想让商洁在身边待着,不是只有他的保护就行。商洁必须有自保的能力,最起码她能接住不怀好意者招架在她身上的招数。
毕竟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他总有顾不到的时候。
他会拼劲全力顾好她,但是也要做好万一。
“何家不是我们料理的么?那不也帮了?”
周儒看向蓝季,他很忠诚,也最单纯,执行能力极强,但是应变能力有点差。
“何家有钱,有权,商洁赢不了。”
但是,刘琪不一样。
他和商洁算是一个圈层的。
俯仰间,商洁的话,刘琪都要好好的考虑。
蓝季终于明白过来。
“少爷这是要逼着商洁成长?”
“我想让她站到我身边来,而不是被我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时间久了,她没了生气,我也会疲劳怠慢。”
只是······
他的女人让别人教育,他心里总是难受,眸底的颜色渐暗,下面的话从齿缝里说了出来:“刘琪离开之后,跟上去。”
蓝季立马会意,这是护犊子了。
“明白。”
打人么,他最在行。
说完话的蓝季隐在了暗处,像头环视周围的狼,只要猎物一出现就能上去咬断对方的脖子。
这个决定是周儒看见魏哲发过来的照片的时候下的。
走出来的商洁看见站在窗口眼如沉水的周儒万般心思全部归于沉寂。
“谈完了。”
周儒伸出手:“谈完了,我们去吃饭。”
不久前,刚吃过炸鸡的商洁一点也不饿,不过她什么也没说,把手伸了过去。
刘琪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
他就不信邪了,不过一个VIP病房居然这么难闯?
他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往VIP病区走去,可是连第一个病房的门口都没走到就被值班的护士拦住了脚步。
“我就是进去找个病人,很快就出来。”
值班护士摇了摇头:“你别让我为难,要不然我喊保卫了。”
刘琪无法只能转身离去。
蓝季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二院的停车场,周儒一直没松开过商洁的手。
两个人就坐在后座,周儒靠在椅背上,手指不停地摩挲着商洁手上的软肉。
“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周儒见商洁的心情低落,又说:“还在为刚刚的那个人烦心?”
商洁默了一会儿,点了头。
“那么个人,那么一点事情就影响了你的心情?”
“怎么能是一点事情,他是商榆,我弟弟。”
商洁有点着急,可是她记得自己的身份,周儒包养的金丝雀,因此也只是高声说了句话,没敢发脾气。
“商榆和奶奶就是你的软肋。你昭告天下,就是在给别人提供一把随时刺伤你的刀。有的时候不是关系不浮于表面,就代表不在乎。”
商洁知道,可是她控制不住。
“我知道这很难,一时间,你肯定适应不了,”周儒浅笑,“算了,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下午四点的时候,商洁和魏哲吃饭的事情他知道,知道她没胃口,不等商洁细思,就做了决定:“聚福园的川菜做得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商洁乖巧地应诺:“你决定。”
司机听见两个人的谈话,方向盘稍微转了一下,进入右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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